小黑甩着尾巴盯着面前的两个人类,澄黄色的眼珠子一眨不眨。身后的人安静了太久。“怎么了?”时矜微微偏头。随着他的动作,丝质睡袍在肌肤上又滑落了些。露出一截纤瘦的腰身。“没事。”郁辞从袋子里翻出药膏,拧开盖子,露出里面乳白色的膏体。浓郁的药香很快蔓延了整个客厅,夹杂着清凉的薄荷气息,充斥着两人周遭的空气。“有棉签吗?”他问。“没有棉签。”时矜抿了抿唇:“袋子里有手套。”他起初并没有打算在家换药,因而也没准备棉签,只有当时跟着药一起取回来的医用手套。郁辞翻了翻,果然在袋子里找出一对手套。他拆开手套的包装,取出一只手套戴在右手:“忍着点,可能会痛。”“好。”冰凉的白色膏体被挤在戴着手套的指尖,随后轻缓的落在了那雪白的背脊。药膏触及背脊的瞬间,时矜的身子不受控制的崩了一瞬。郁辞迅速抬眼,目光紧盯时矜侧脸:“我弄痛你了?”“没。”时矜眼尾微敛,微微摇头:“药膏有点凉。”郁辞于是低头:“那我继续上了。”白色的药膏被涂抹在狰狞的伤口。清凉的感觉覆盖了伤口的火辣,很快又被另一种触感所取代。隔着一层薄薄的医用手套,那沾上了药膏的指尖似乎比时矜的肌肤还要来的滚烫。含着热度的指尖挟着药膏在肩上擦过,甚至有种热意透过皮肉一层层渗入血管的错觉。在脊背上轻触的指尖很快就离开了。热意消散,只余下药膏清凉的感觉。时矜微微松了口气。郁辞也松开了一直屏住的呼吸。他从袋子里找出纱布,却在要下手时微微停顿。这纱布得前后缠绕着包吧?“要不纱布你自己来吧。”郁辞移开视线,耳尖发烫:“我不太方便。”时矜正有此意。他点了点头,将搭在手肘弯处的睡袍松松垮垮拢在肩上,以保证睡袍的布料不会与药膏接触:“我自己来吧。”郁辞伸手按了按自己狂跳的心脏,松了口气。他将手上的纱布递给时矜,视线自然而然的跟着移了过去:“纱布给——”后面的话被猛地噎在了喉头。郁辞睁大眼,目光震惊的盯着时矜的胸前。唇瓣张张合合,半晌他才从喉咙里憋出一句:“你,你不是女的吗?”时矜伸手的动作微顿,他抬起眼皮,神色清浅,眼底染上一丝疑惑:“我什么时候说我是女的?”郁辞努力的翻着回忆:“就上次,上次”他想了半天,最后发现时矜确实没有说过他是女生。可是,他那次帮时矜换衣服的时候,他的胸前明明围了一张白布用来裹胸啊。漫画里都是这样说的,女扮男装就是得用白纱裹胸。等等——白纱?郁辞脸色僵硬的将视线落在自己的右手。骨节分明,肤色匀称,无疑是一双能当手模的手,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大掌的掌心,此刻正握着一卷白色的医用纱布。纱布的尾端,一片轻飘飘的白纱正微微垂着,随着他的动作原地飘飞。郁辞掐着纱布的手指微紧,随后沉默的看向时矜。时矜也看他,眼底是浅浅的疑惑。郁辞看着看着,视线突然就不受控制的往下飘。欣长纤细的脖颈,线条精致的锁骨,肌理流畅的胸膛,以及那似乎能被一把掐断的窄腰,这一切的一切,都在青年那身白雪似的冷色肌肤的映衬下染上了旖旎的色彩。粉梅落雪,平添几分暧昧。郁辞觉得自己应该是疯了。不然他怎么会有种想要伸手吻捧白雪,采撷枝头摇晃粉梅的冲动。他一定是疯了。为了驱逐这种莫名涌起的冲动,郁辞移开了视线:“我帮你包扎吧。”“你刚刚不是”“我刚刚以为你是女生,自然不方便。”郁辞舔了舔莫名干涩的唇瓣,展开纱布:“来吧,待会药膏干了。”时矜抿了抿唇,垂下眼。裹缠纱布的步骤要比单纯的涂抹药膏来的复杂些许。首先要用细薄的纱布轻轻覆在涂抹了药膏的伤口上,一只手按住纱布的末端,另一只手则需要围着胸膛,一寸一寸的收拢白纱,直到细薄的白纱完全贴住微凉细腻的胸膛肌肤,覆盖住按压着手指的纱布的末端,仔细裹缠成一个细致的圆周。然后循环往复,直到纱布包裹的层数足够保护伤口,才在身后轻巧的打上一个灵巧的蝴蝶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