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办法再去学堂。
可这还不够,哪怕她龟缩后宅,仍旧不断有谣言传出,抹黑她和家中府丁茍且。
一个文采斐然的贵女,就这样被钉在耻辱柱上。
人总是很难保持独立思考的能力,他们更喜欢在人云亦云的时候去做那片雪花。
很简单,因为谈论别人的私事总能让他们感到一种狂热的满足感。
高门贵女又如何?你的名声还不是就在我们嘴下?
因为他们在生活中很难享受到这种越级挑衅别人的威风,很难享受到生杀予夺的快感。
谢家头疼于谢疏桐的名声,可一时半会儿还真很难抓到谣言的源头。
正当谣言越传越难听的时候,沈元章此人出现了。
他登门拜访谢父,求教文章,路过后院的时候,见到了谢疏桐。
女人从秋千上下来,回避着转身要离开,但原本簪在女人鬓边的玉兰花飘然而落。
沈元章捡起那朵洁白鲜嫩的花朵,唤住谢疏桐,将玉兰花递了过去。
谢疏桐静静看那朵花许久,从他手中接过,转身离去。
快走到月牙门前的时候,她垂眸轻嗅花朵。
落在沈元章眼里,美人如画,清雅温婉。
回去后,沈元章便央求爹娘登门求亲,要娶谢疏桐为妻。
谢家本来就为此事发愁,再看沈元章,又是一位谦谦君子,堪为良配,于是两人的婚事很快定下来。
沈元章的面貌极具欺骗性。
男人面若冠玉,风度翩翩。
谢疏桐对他没有多深沉的爱,自然也不会有多深重的厌恶。
嫁进沈家以来,也是恪守礼法,小心勤谨,从无一丝逾矩。
直到那一日,她的陪嫁丫鬟月心进来就直接跪下,跟她说了一番话。
“小姐,我知道我身份卑贱,与您和世子爷天差地别。您现在在沈家过得还算看得过眼,所以我也纠结过是否要告诉您。
可我想了很久,我觉得您对我如此好,不应该让您蒙在鼓里,我说出来之后,即便是要将我发卖,打死,我都认了。”
谢疏桐不明白是什么事需要月心露出一副决绝赴死的神情。
她放下书,莞尔一笑:“你与我从小一起长大,有什么直说便是。”
月心方才道:“我去前院拿东西的时候,听到世子身边的贴身小厮与人吃酒,说当年京城关于您的谣言是世子差遣他们几人传播出去的。”
谢疏桐失神,手中的书跌落在地。
她并不觉得是月心在挑拨离间,所以直接去问的沈元章,问了宣德侯夫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