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箓画了一张张。
画的最多的,还是试安符。
李却扇走后,五通观依旧如往常那样运转,但济慈变得不爱说话。
人们背地里议论,济慈可能要死了。
老人死之前,都会渐渐的不爱说话,不爱动弹。
邓科反驳:“怎么会,师父他老人家最近管我要符纸要的可勤了,画了一张又一张,以前从没见过他有这种精神。”
苏师姐一听,好奇地问:“画符?师父在画什么符?”
邓科想了想,不确定道:“好像是……试安符。”
两个月。
六十天。
一百二十道试安符。
直到李却扇考入锁灵渊,凡间的符纸不能再飞入锁灵渊。
济慈在一个普通的午后羽化,五通观的哀哭声一连响了三日,每一个五通观的道士都长跪相送。
他的执念是什么?
是执着于天赋?
或许还有。
还有那个午后,拿笔敲小徒弟头的那个瞬间。
还有那个大雪天,抱起锦被中那个不哭不闹的小孩的瞬间。
是看着她头也不回地离开自己的庇护,走向更远处的世界,自己只能站在原地,哽咽到说不出话,落下两行清泪的瞬间。
“所以,你是回来看我的吗?”济慈找寻回片刻的理智,端坐在长案上的法相问道。
李却扇点头,又摇头。
“我是来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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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沈稚鱼没有重生后的十年
月上中天,烛火摇曳。
距离孟善出关还有半月有余,门外看守的瘦高个弟子打了个哈欠,感慨道:“孟长老这次闭关可真够久的。”
“你阶位低当然不明白,阶位越高,破境时间越久,几十年的都有,这才哪儿到哪儿啊。等长老突破十阶,咱们烈阳峰的人都能跟着沾光。”
瘦高个弟子精神了些,喜道:“既是十阶修者,又有无疆图,到时其他峰的人见了咱们都得礼让三分,你说对吧?哎,李四你怎么不说话呀?”
旁边还有一位隐在黑暗中毫无存在感的看守,这人一直没有说话,垂着头,面色在黑暗中明昧难辨。
见李四不说话,另两位看守对视一眼,笑道:“这小子不会睡着了吧?”
“也是,我都有点困了,不过这小子招呼都不打一声就睡着也太过分了吧?喂!”
说着,伸手去推李四。
下一瞬,李四猛然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