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判决脊杖二十,坐牢一年。
张渐这回再没什么可求情的,尽管二十脊杖打下去,必定也是重伤,不过要是流放荒蛮之地,服两年苦役,那几乎是有去无回。
相比之下,现在至少能捡回一条命。
张渐再次叩首,感谢陛下宽恕之恩。
赵圭对这个处决颇为满意,惩治了犯事的衙内,老百姓出了气,势必赞扬朝廷公正,同时张渐还会对他感恩戴德,可谓是一举两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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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仲夏很快便从杭曜那里得知张连虎的判决结果,脊杖二十,牢狱一年。
兰姑忿忿不平,张连虎这种渣滓,至少应当判个刺配三千里,外加苦役,现在竟用一顿板子便替了过去,完全是重拿轻放。
亏她还大夸这回朝廷办事公正,官家爱民为民,果然还是沆瀣一气,真正受苦的只有老百姓。
温仲夏倒并没有很意外,张连虎父亲的老资历摆在那里,皇帝登上帝位没多久,需要这些肱骨老臣的支持。
判得太重,和臣子必然离心离德,还不如施个恩惠,臣子愈发死心塌地。
对这些上位者而言,反正人打了,也关了,老百姓该知足了,还闹什么。
判决一出,她们改变不了,温仲夏只盼着打二十脊杖时,别弄虚作假。
听说有些地方府衙贪墨严重,收了钱,官差把刑仗换成空心的,打起来轻;不贿赂的,则往刑杖里面灌沙、灌铅,往死里打,残忍异常。
当然这里是京城,执行的是开封府,应当不会做得那般明目张胆。
脊杖比臀杖重得多,二十大板下去,张连虎那种瘦弱小身板几个月别想下床。
不过温仲夏现在更关心另一件事,霜霜果然也身陷囹圄,就因为律例中有这么一条:“妻告夫罪,虽得实,徒两年”。1
罪魁祸首只关一年,告发的女人反倒刑期更长,什么狗屁律法。
万恶的封建社会,温仲夏心底痛骂了千百遍。
她实在难以接受,趁着府衙对霜霜的判决还未最终公告,马上去杭宅拜访杭起远。
杭起远明白了她的来意,“你想为霜霜求情?”
“大人,霜霜自小父母早亡,被叔父卖进勾栏当歌伎,后又被张连虎圈禁虐打,身世凄苦。
半年前民女帮她只是举手之劳,她本不必站出来作证,可她为了报恩,不惧牢狱之灾,是个有情有义之人。”
温仲夏悠悠道:“一个这样的好女人,就因指证了一个罪恶累累的人,要坐两年牢,恶人反倒只有一年刑期,这公正吗?”
杭起远叹了口气,“其实你说的这些本官又何尝不知道,只是律例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