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得不连连后退,一直退到门口。
两个小厮想动手,可是一对上扫地女人冰冷的眼睛,顿时怂了。
温仲夏差点笑出声,强压着嘴角道:“对不住了张衙内,我这儿真是太乱了,要不你还是出去吧,当心弄脏了你的脚。”
张连虎被呛得难受,反正他得到了温仲夏的回答,也算有个收获。
他退到门外,又高喊:“生辰宴我还要去你们店订个大蛋糕,要最贵的那种。”
说完这些,他才带着小厮扬长而去。
“呸!”
兰姑收起扫帚,冲着他们的背影啐了一口。
她可算是见识到这个纨绔子弟的贼心了,掌柜的再三拒绝,他不是听不懂,只是装不懂。
“掌柜的,你真要去他的生辰宴啊?”
温仲夏道:“当然不会去,到那天我去面坊视察工作,派个人去送下蛋糕就行了,酒楼和食店找不到我的人,他也不能怎么着。”
只不过她低估了张连虎的死皮赖脸,之后的三天,他天天跑来酒楼。
尽管他好像没干什么,但那张不怀好意的脸在眼前晃悠,温仲夏感到不胜其扰,尤其是他的频繁出现,还惹得工匠中传出难听的闲话。
温仲夏不去酒楼监工,他就干脆追到西大街的温记分店。
上回在这里被荣秀县主骂了一通,现在来像是要一雪前耻的模样,在二楼雅间一坐就是大半天。
去送菜的丫头回来都说被吓到了,张连虎只要瞅见稍微标志的女孩儿,赤裸裸的下流目光遮掩不住。
“他要是天天来可怎么办啊,咱们能防他一时,不能防他一世吧。”
徐袖很是发愁。
“还有咱们这些小丫头,各个长得水灵,我是真怕,那个脏心烂肺的男人,怕不是色鬼投胎。”
夜色已深,温仲夏、徐袖和兰姑合上大门,围着炉子烤火。
兰姑愤愤道:“要我说,他下回再敢来,我直接把他打出去就是。”
“打出去之后呢,他要是报官,你怎么说?”温仲夏问她。
“实话实说呗,他调戏女子,判他个杖刑不为过。”
温仲夏幽幽道:“可是咱们没有证据。”
徐袖和兰姑顿时沉默下来。
炉子上铺了一块铁丝网,上方放了几个小芋头慢慢烘烤着。
温仲夏用筷子拨动芋头,慢条斯理道:“目前为止他确实没有动手动脚过,而他那些暧昧的调戏之词,除了我们之外,也没有旁人听见,到了公堂之上做不得数。
到时他矢口否认,还反过来说你自作多情,他压根没那意思,你怎么反驳?”
徐袖仔细那么一想,惊的脊背发凉。
如果她们糊里糊涂去告了,后续可能不仅无法追责张连虎,倒是会坏了女孩儿的清誉。
毕竟那些看客们很多时候不在乎什么真相,只是需要一个茶余饭后的谈资,尤其喜欢这类风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