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长贵习惯性一下一下捋着胡须沉思,嗓音慢悠悠,“要在那个地段开酒楼,投入可不小,你就不怕血本无归?”
“想挣钱不冒些风险,那还叫做买卖么?”温仲夏道。
“此话有理。”
“不过我有自知之明,在商场我还嫩得很,除了有些厨艺,也没其他过硬的本钱,说完全不担心那是假话。”
温仲夏十分坦诚。
伍长贵饮了杯热酒,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温掌柜想找人分担风险?”
温仲夏唇角微扬,“前辈果然是前辈,和您说话就是痛快,不知道伍老爷对酒楼可有兴趣?”
这两天她大致打探了一下马行街的行情,在那里投资酒楼花费实属高,单她一人有些吃力,要是有人合作入股,那就好办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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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老爷就这么答应入伙了?”
晚上,徐袖抱着枕头来温仲夏房间,姑嫂两人靠着床头细细聊白天的事。
前两天温仲夏谈到在马行街开酒楼投入大,想找个合伙人,更有把握一些。
徐袖发愁他们在东京无亲无故的,能找谁呢?
温仲夏便想到伍长贵,他们两家本就有业务上的来往,伍长贵财大气粗,别说投资了,便是让他立马开间豪华酒楼都不成问题。
而且这么长时间的认识以来,伍长贵的人品至少明面上没问题。
商业合作除了钱,最怕就是找了个猪队友或者伪君子,那真是等着被坑死吧。
“他答应得还挺爽快。”温仲夏半歪在靠枕上,散开的长发如绸缎般披在身侧,抓起一绺在指头上绕啊绕。
徐袖双手环胸,有些不理解,“他的绸缎庄做得那么好,为什么愿意来酒楼掺一脚?”
温仲夏回嫂子的话,“还能为什么,买卖人当然是为了一个利字。”
正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伍长贵能爽快点头,可不是什么做慈善,就是他认为温仲夏的酒楼能挣到钱。
这次温仲夏原本是单纯想祝贺他当选新任行首,另找个时机再谈酒楼的事。
不过姜还是老的辣,伍长贵太敏锐,一眼就猜出她的心思,她也就顺势借这个机会,试探了一下他的态度。
“他挣的钱还不够多么?”
“嫂子,商人谁会嫌钱多啊,咱们开分店开酒楼,不也是想多挣点嘛。”
温仲夏把滑落的枕头往上提了提,继续道:“伍家的绸缎买卖就是做得太好了,至少在东京这个地方继续拓展的空间有限,所以他才要拓展其他行当,这叫做多元化发展,避免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