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肉被腌透了,除了香还是香,一点膻味也没有。
羊肉切成了一块一块,他们不需要动手便能大口吃肉,实在过瘾。
伍长贵夫妇坐在主桌主位,烤全羊没令他失望,烤得不干不柴,鲜嫩味美。
“夫人尝尝。”他替柳氏夹了一块。
看着好大一只烤全羊,一桌子大男人一会儿功夫便瓜分的只剩下骨头架子。
骨头架子上贴着的肉丝也得啃一啃,不能浪费。
要是吃肉吃得腻歪了,桌上还有几碟酸萝卜和胡瓜丁,酸辣解腻,吃个几口,还能继续再战。
前院里热闹非凡,伍婉娘带着俩小孩儿躲在堂屋里吃,温姐姐给他们单独留了一份,不用去和那帮大老粗抢食,也不用听他们在那儿耍酒疯,划酒拳的吵闹,更自在。
闹腾了大半个时辰后,那帮人才得以酒足饭饱。
各个吃得肚圆,十分满意。
伍长贵也满意,所以给温仲夏的酬劳又加了一倍。
不过温仲夏没收,推了回去。
“温掌柜,这是何意?”伍长贵席间喝了点酒,但没醉。
温仲夏顿了顿道:“其实我有一事想请伍老爷帮忙。”
伍长贵垂下眼皮,转了转扳指,他就知道这小娘子有所求。
“谈什么帮不帮的,说来听听。”
温仲夏干干脆脆说了出来:“伍老爷您知道我父亲和兄长都在岭南宾州,这次您的商队南下能不能帮我给他们捎点东西?”
伍长贵微楞。
“你求帮忙的就是,这件事?”
温仲夏点头。
“自从分开后,父兄一直没有音信,我和嫂子、弟弟很是挂念。但千里之遥,苦于不知道如何联络,听说伍老爷的商队会南下广州,离宾州不算远,所以便斗胆相求。”
“这有何难?不过是顺路的事罢了。”
伍长贵还以为这小掌柜苦心积虑是要谋什么大事呢,原来只是拳拳孝心。
其实这种事她一早便可以说,直到现在才开口,真是够谨慎的。
温仲夏露出笑颜,因为父兄被贬的原因有些敏感,她都做好了伍长贵因不想受牵连而拒绝的准备,没想到他如此爽快。
“伍老爷,我给父兄写的信和捎的东西您都可以检查,信里只是唠家常,保证没有不当内容。”
“那倒不必,帮人不疑嘛。这钱你也收下,是你应得的。”伍长贵又把钱匣子推过去。
“不,这些钱就当做是帮我送东西的酬劳吧,毕竟还要麻烦您的人从广州跑一趟宾州,不能让他们白跑一趟啊。”
温仲夏坚决不肯收,伍长贵笑了,这丫头不仅谨慎,还不喜欢欠人情。
罢了,又送了她几匹绸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