腻腻歪歪的矫情夫妻,一点儿都不顾别人死活!
岁洱拔腿就朝着院门口走了过去,气鼓鼓地甩了句:“你们俩就站在那儿腻歪吧,腻歪到天黑也别走!”
邱意婉:“……”
岁崇:“……”
离别前,邱意婉和岁崇又抱着岁岁去跟逸行人道了别。邱意婉顺便将那本《物种全书》给还了,以免下次见面时逸行人再讹她借读费,虽然她打心底里祈祷以后不要再因为伤病和逸行人见面了。
以逸行人的医庐所在的那座山为,一路朝着东北方向行进就能抵达青龙国。
为了节约时间,一家四口先从万山鬼谷中斜着穿行了一段路程。穿谷而出之后,就来到了青龙国与鬼谷衔接的领地,菩州城。
邱意婉修了一封家书,去城外的驿站寄了信,从那一刻起就开始忐忑娘亲和哥哥对自己夫家人的态度了。
等到他们一家四口行至下个驿站的时候,邱景臣的回信已经送达,还是加急文书,信上却只有言简意赅的五个字:【娘重病,速回。】
邱意婉当即就崩溃大哭了一场,自责、愧疚、担忧害怕等诸多情绪在顷刻间挤占了她的内心,令她不堪重负难以承受,深切地感觉自己真是个不孝女,竟然这么多年都没有关心过自己的娘亲,连娘亲生了病都不知道。
她甚至想要直接返回鬼谷去请逸行人来给自己娘亲看病,却又被“速回”两个字遏制住了,若真动身返回鬼谷,一来一回又要浪费七八天,还不确定会不会出意外,娘亲能等的了她么?再者说,逸行人原本就有看病不出医庐的规定,唯一一次为白虎国太子破了例还差点儿送了命,往后再请只会难上加难。
与其在不确定的事情上浪费时间,不如听哥哥的话速速归家。
接下来的几天,邱意婉几乎就没怎么合起过眼睛,日夜兼程地赶路,满心满脑想的全是自己的娘亲。
三哥也没在信里说明娘亲到底得了什么病,只说娘亲重病,不由得令她胡思乱想,内心焦虑难安,无论岁崇和岁洱怎么安慰劝说都不能缓解分毫她的忧虑之情。
快马加鞭地赶了三天的路,一家四口终于在某日的深夜抵达了璋州城。
西城外二十里地的位置有一座连绵起伏的山脉,名为白雾。
在邱意婉的记忆中,白雾山颇为陡峭,内里地势又崎岖,早晚必起浓雾,无论是猎户还是放牧人都容易在山里面迷路,甚至还发生过好几起离奇失踪案,久而久之,白雾山就变成了众人口中的怪山、吃人山,百姓们皆避之不及,是以白雾山人烟稀少,经年荒凉。
然而就在一家四口从白雾山脚下路过的时候,邱意婉的视野中忽然出现了一座陌生的大宅院。
皎洁月光的照耀下,四四方方伫立在荒山野岭之中的红墙朱门尤为突兀,大门前还站着两位手握长枪、身穿铠甲的士兵,看起来森严又诡异,像是一座巨大的阴宅。
邱意婉诧异极了,她明明清楚地记得白雾山脚下没有住户呀,更遑论是如此豪华的,除非它是在她离家之后才建造起来的。
岁洱的目光也被那座奇怪的宅院吸引了,但她的关注点却是:“你们青龙国是流行在大门上挂两面八卦镜么?”
邱意婉定睛一看,这才发现那两扇双开的朱红色大门上竟一边悬挂着一面圆形的镜子,左边金色,右边银色。
“反正我离家之前不流行在外门上挂镜子。”邱意婉迷茫不已地回道,“是因为我离家太久了么?”所以很多事情都改变了,变得让她感到无知和陌生了。
邱意婉的内心又忽然产生了种近乡情切的感觉,真怕自己会变成书中常道的那种归家外乡人。
岁崇回道:“应当不是。”岁岁已经趴在爹爹肩头上睡着了,所以岁崇的声音很轻,“只有左边那面金色的是八卦镜,银色的是照妖镜。”岁崇年少之时也跟着叔叔学习过一些阴阳堪舆之术,“那宅子的主人八成是在家里干了什么损阴德的事情,担心招来乡野中不干净的东西,所以才特意为之,和当地的风俗无关。”
岁洱奇怪地看向了邱意婉:“你们人族不是最忌讳这种神神叨叨鬼里鬼气的东西么?我还听说要是谁敢随意搞些什么巫蛊之术,你们人族的皇帝就要把他的脑袋砍掉。”
“我们的律法确实是严禁巫蛊邪术。”邱意婉也是一脸奇怪,“璋城还是青龙国的都城,谁能有那个胆子在天子脚下犯事?”
岁洱:“你要是都不知道的话我们肯定更不知道了。”
邱意婉叹了口气:“先不管这么多了,反正和咱们没关系,继续赶路吧,你们几个路过的时候小心些,可别被那面镜子照到了。”
再度进入人族地带之后,岁崇和岁洱就又将银发染成了黑色,但最难办的还是岁岁这个小家伙,不仅生了对狼耳朵,还多了条狼尾巴。
狼耳朵还能用帽子遮挡住,狼尾巴可是真难藏。
无奈之下,邱意婉和岁崇只能用薄毯子给孩子裹起来了,小毯子的上沿儿缠过腋下,下沿儿长过了他的小脚,为了避免狼尾巴无意识冒出,邱意婉又用绳子把毯子下沿给系起来了,按照岁洱的话来形容就是:“你俩怎么不直接买只麻袋给我们岁岁兜起来呢?”
邱意婉回答说:“麻袋哪有我们的小毯子好看?我们的小毯子可是香云纱的呢,可
柔软可舒服了,还有漂亮的花纹,套上去跟一条小美人鱼似的!”
就是小美人鱼有点儿胖,又白又奶又肉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