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便想离开,孰料那丫头看着废物没用,轻功倒是极佳,转瞬间便飞至了他的面前,然后,树枝不堪重负的塌了,他们俩一起掉在了地上。
不对,应该说是只有他一个人掉在了地上,她砸在了他的身上,令他狼狈万分。
君王总是有脾气的,他当即恼怒不已,下意识地便要翻身而起,孰料自己的衣领却被她死死地扯住了:“我认识你的剑,你是岁崇,大、狼、妖!”
他冷冷地回答说:“是又如何?”
她不甘示弱地冷笑一声:“当然是要取你的首级献给天子,为民除妖是我应尽的本分。”
他:“……”真是恩将仇报不知好歹。
“本王看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君王的权威不可忤逆,更不可被人族挑衅,那一刻他是真的动了杀心。
她却满含挑衅地回了句:“你现在不杀我,我一定会杀了你。”
他瞬间就看穿了她的小心思:想死,又不敢自己面对死亡,所以想逼迫着他动手杀了她。
但他怎么可能如她的意,他是狼王,不是供她驱使的小厮。
他既不杀她,也不可能让她取走他的首级。
但她也真是冥顽不灵,比狗皮膏药还难甩弃,竟一路追着他去到了万山鬼谷。
这一路上,他对她起了无数次杀心,却始终没能下得去手,倒不是心慈手软,而是觉得身边跟了这么一个能瞎折腾的人还挺有乐子,比孤身一人强,于是便任由她跟上了自己。
本打算在回归狼境之前将她甩掉,谁知却小瞧了她的本事,她竟不要命地扯着他一同掉入了那个幻境里。
从幻境出来之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他们在幻境中毫无顾忌地相爱了一场。
自那之后,他便多了软肋,还是一大一小两根软肋,大的要护着、顺着、哄着,但有凡一丝不如意就吵着闹着要回家,一丁点儿面子都不给他留。小的在大的肚子里,是他们共同期盼了许久的骨肉。
但他却没能亲眼看到他们的孩子出生,也没能履行自己对她的承诺。
出发禁地的前一晚,他几乎一夜未眠,她倒是睡得香,一如既往的没心没肺。
天不亮他便起了床,静悄悄地穿好了衣服,本以为没有惊动她,孰料就在他即将踏出屋门的那一刻,身后忽然响起了她的急切喊声:“岁崇!”
他顿了下脚步,回头看向了她。
她撑着胳膊坐在床上,另外一只手抱着肚子,面颊微微有些浮肿,肚子已经大如圆盆,怀胎使她变得疲惫,怎么休息都不够,昨晚的沉睡不过是装出来的。
却没能一直装到底。
在他临走的那一刻,她还按耐不住了,看向他的目光中尽是不舍和害怕,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看得他心疼死了。
“你、你能带我一起去么?”她攒了很久的勇气才说出了这句话,却又在说完之后忽然泄了气,她知道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