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意婉惊讶不已,复又抓住了岁崇的手,急慌慌地在他的手心里写道:「这里是小龙城,难不成之前一直供奉的是蛇神?」
岁崇刚想回复,安静的人群中忽然钻进来了一个人,一边积极不已地朝着邱意婉靠近一边小声呼唤道:“邱夫人、邱夫人、”
祝蘅又来了。
邱意婉赶忙放开了岁崇的手。岁崇面色一冷,心里不爽极了,故意握住了邱意婉的手,还特意与她十指相扣,扣得紧紧的,却又不看邱意婉,面无表情地直视着前方,侧颜线条俊美却冷硬,仿若冰雕的。
赌什么气呀?
小心眼死了!
邱意婉无奈至极,只得任由他去。祝蘅努力地钻过了人群,来到了邱意婉的另外一侧:“邱夫人。”
邱意婉不敢开口说话,怕惹来官兵注意,用眼神询问祝蘅:你怎么来了?
祝蘅不怕官兵,悄声回答:“这庙古怪,我担心夫人害怕,所以就过来陪您了。我前面还有好几个哥哥姐姐呢,溜出来一会儿也没事儿。”
这孩子还挺有心的。
邱意婉感激一笑,无声启唇:“有劳祝公子挂念。”
祝蘅一边嘿嘿笑着一边不好意思地挠着头发一边赧然回答说:“应该的应该的。”
岁崇冷冷地扫了祝蘅一眼,忽然松开了邱意婉的手,继而就将手臂搭在了她的肩头,不容分说地将她推向了自己的另外一侧,自己顺势往空位一挪,挡在了她和祝蘅之间。
祝蘅气恼不已:“嘿你这人、”
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完,安静的人群忽然起了骚动。
原是白事知宾和数位法事和尚出现了,鱼贯而入地走入了殿内,主次有序地围绕着棺材而站,双手合十共同念诵起了往生咒。
数重低沉的念咒声汇聚在一起,如同敲响了一口的沉闷老钟,令人越发头晕脑涨心神不宁。
漫天的白幡再度无声自动了起来,空气越发冰冷压抑。
也不知是为何,邱意婉的心中忽然生出了股不好的预感,紧张又忐忑。岁崇亦是神情严肃,紧盯着殿内的那具黑色棺材不放,眼神中充满了戒备。
就连一向神经大条的祝蘅都感知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却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不对劲儿,也不敢再乱说话了,瑟瑟发抖地缩起了脖子。
某一时刻,白幡忽然不动了,却起了狂风,骤然吹闭了沉重的庙门,发出了一声惊天巨响,如雷贯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