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献心略微不好意思:说不上。
林砧一本正经:“执吾剑是谁毁掉的?是神师吗?当然并不全是。你要知道,当时神师活下来了,神女却死了,这不就是神女的伟大吗?“
伊献心没想到还能从这个方面看神女之死,愣住了。林砧催促:“快走,不然要被拦住了。舫的防卫差得很,但也别指望他们一直如此,等这群人醒悟了,我们就走不了了。”
伊献心并不担心,在他手上写道:不,他们差得很,且始终差得很,这群装神弄鬼很在行,身体却不好,我一个人顶的上他们十个人。”
林砧不忍心问伊献心一路上到底打倒了多少人,但思及这个小个子竟然公然羞辱舫的士兵,他就忍不住感慨一句:舫的士兵真是差的要命!
伊献心抓着他的衣角为他带路,前者虽然生的娇小,但脚步很快,反应又极其敏锐,带着林砧一连避过了六七队巡查的人马,最终在一大片破破烂烂的树丛中躲藏起来,茂盛的枝叶为他们提供了良好的庇护所。
“怎么不走了?”林砧问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走丢了。伊献心很现实地回答,两个人面对面陷入沉默。
“你真行。”林砧由衷赞叹。
一般,我兄长更厉害。伊献心毫不谦虚。
“这个我相信。”林砧不能更真诚了:“你们总是让惊喜变成惊吓。”周围很安静,只有微弱的风声,这个地方连风都没脾气,像是被舫的诡异吓坏了。
“你怎么躲过岗哨的?就好像他们看不见你似的?”林砧终于想到了这个问题,感官的丧失让他的脑子也慢了好几拍。
我有这件衣服。伊献心说着,拉过林砧的手,让他感受自己身上的衣服,这件衣服十分柔顺,像是丝绸的,但是却超乎寻常的冰凉。林砧不解:“我现在没这样的衣服,还长得高,怎么没被发现?”
伊献心第一次认真思考这个问题,最后给出的答案是:运气尚佳。
“不对,”林砧慢吞吞地反驳:“我倒认为是因为咱们身在神道中。”
伊献心对神道了解有限,反倒让林砧费口舌解释了半天如今后土神道四分五裂的状况。伊献心:既然已经身在神道中,何不趁机由此离去。
这是个好建议,毕竟不是谁都能误打误撞进入神道的。但是林砧拒绝,他的理由很简单:明灯尚在舫人手中。
伊献心急了:你的命和明灯,孰轻孰重。
林砧没有丝毫犹豫:“自然是明灯重要,我现在活着就是为了它。”
伊献心还想劝:还有江匪浅……
林砧摇头:“这是我的任务,谁也帮帮不了我。”
但是如何回去?林砧犯难了,他已经不记得来时的路了。这让他觉得丢脸,但是又不得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