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幢宅院是什么一个情况?”姜雪卿收回眸子,对着守门的人,问了一嘴。“回姑娘,那宅院自咱们搬进来后,便一直空着,据说是有人从原买主手中,花了大价钱盘下来,那些进进出出的人,就帮新买主装修宅院,不日就有人搬进来住。”守门的人,把自己打听到的事情,在姜雪卿问话时,一五一十地汇报道。“知道搬进来的是什么人吗?”姜雪卿又道。看着动静挺大,她清楚隔壁宅院,之前是在轩亲王名下的,何人竟然能说通轩亲王,从他手中盘下宅院。这位轩亲王可是当今圣上一母同胞的弟弟,当年圣上遭人暗算,一度在先帝那失了宠爱,被关幽禁,是这位轩亲王,不断在外周旋,帮圣上洗清罪名。全京城,讨好这位“闲散”轩亲王,数不胜数。“还未曾见过,那些下人们口风很紧,丝毫不透露半个有用的字眼。”守门的人,如实继续道。姜雪卿又望向隔壁宅院的大动静,深思片刻,“知道了,你先下去忙吧。”次日中午,姜雪卿在宅子用过午饭后,回房换了一件湘妃色的衣裙,发梢别了一根时野之前送的桃花簪子,走出宅院。这时一道绯红色的身影,从隔壁宅院走了过来。独孤沅在她面前停下脚步,“姜姑娘正巧,又遇见你了,我说过,咱们还会再见的。”“你就是隔壁新搬来的人?”“正是本人。”“六皇子,我从不相信巧合,你挡着我前边的路了。”姜雪卿不客气地开口道。此人,总给姜雪卿一种很是阴郁的感觉,像极了那人。【果然,她还是跟以前一样谨慎。】独孤沅嘴角挂上笑意,往旁边挪了一步,“姜姑娘,有空来我宅院喝杯茶水。”姜雪卿没理会他,坐上马车,“去首饰铺子。”“驾。”“六爷,事情都办妥了。”见独孤沅心情不错,随从趁着这时候,上前禀告道。“功过相抵,饶你一名。”独孤沅赤红的眸子,闪过一丝幽光。他站在方才姜雪卿站过的位置,望着她离去的方向,似乎在算计着些什么。----分割线————淮南地界,八方来源客栈,其中一间天字号房间。此客栈乃时野名下产业,连姜雪卿都不知道,客栈一直交由天字号的暗卫打理。明面上他此番南下,身边只跟了桑兆均一名随从,实则除了晚到的官兵外,另还有隐在暗中保护他的人。“公子,这有一封信送来,有关姑娘的。”桑兆均走上前,递过来一封信。时野临走前,也在姜雪卿身边,安排了隐藏在暗处保护她的人,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也能收到风声。他接过信笺,一目十行,蓦然一把将信纸揉成一团,狠狠砸在地板上,周身散发强大气场,冷喝一声,“独孤沅,我的人你也敢打主意!”时野记得上一世,在他进入内阁前,独孤沅就被人暗杀身亡了。“公子别动气,伤身。”桑兆均蹲下身把纸团给捡起来摊平,过目一眼后。全都是有关于前几日姜雪卿的事。桑兆均打开火折子,把信件给烧成灰烬,“公子,要不要属下让人,把此人给做掉?”“他身后是整个宁国,宁国国主将最为宠爱的嫡次子,送来大殷国当质子,这件事就值得怀疑,宁国狼子野心必有所图,现在杀他,会引来两国纷争,受苦的将是两城的百姓们,并不是最好的时机。”时野保持理智道。但一想到此人,竟然敢打姜雪卿的主意,且不说他目的何在,他都不会让独孤沅好过!时野眸光一冷,“让人给他点苦头吃。”------------得知姜雪卿为他做的一切“好的公子,我这就给那边捎个话,好好教训一番那人。”桑兆均领命道。好大的胆子,竟敢惦记公子的心上月,看他死的都不知道。“且着手去办。”“是,公子。”刚到淮南一带,举止艰难。接连三日没怎么睡好的时野,菱角分明隽秀的面容,染上几分疲倦之感。他半眯眸子,抬起指尖轻捏眉心片刻,“随我去一趟难民区。”“可是公子,你已经三日没怎么休息好了,你在这么下去,身子骨可怎么顶得住。”虽然公子头疾没在发作,多年温补身体,现如今身子骨强壮了不少,但也是需要日常养着的。“不必再说,我自有主张。”时野才刚离开京城不久,他就开始思念姜雪卿了。眼看大婚之日还有不到半年,他得加快速度处理好淮南一带的事,才能赶在大婚前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