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少恒那边肯定是愿意的,他一向热心肠,最听姜雪卿这位大姐的话。“就按姐姐的安排走。”只要是她的决定,时野都愿意去配合,即便他所不喜。“别勉强。”“并没有。”忽然,两人默契十足,对视一笑。时野挑了挑眉头,给姜雪卿倒茶水,“润润嗓子。”“乖。”姜雪卿睨了少年郎一眼,知他平日除了功课外,又要接话本子的活儿,继续又道,“去写话本子吧,咱书舍的生意可都指望你了,前几日啊,来书舍付定金占名额的小姑娘们,可是心心念叨你呢。”短短数日,大名鼎鼎的时公子时秀才,只为书舍提供话本子的事,都在小姑娘那传开了,纷纷想要来占名额。名额用光了,还是有不少姑娘们没抢到。毕竟名额有限,孤本有限,能得到时公子的真迹,也就是占据名额的这批人了,剩下的都是让其他人代笔撰写的,但里头的故事,都是来自于时野。他不在乎这些人!时野起身理了理新衣裳,刻意在姜雪卿面前转了一圈,假咳嗽几声,“我今日可有不同?。”还是没忍住,提醒了一句。这点小心思,摆在明面上,没有半分遮掩,想不知道都难,看着少年年少老成的姿态,难得有了些趣味,姜雪卿还是不逗少年了,“呦,这新衣裳是换上了,还挺好看的,显精神。”从送走肖思御扭头那刻,姜雪卿就发现了,但她没说。时野满意了,他勾了勾唇角,“还是姐姐眼光好。”午时姜雪卿说了一则新话本故事,结尾后段留了不少悬念,让听者欲罢不能,直言明日这时辰还来听。同时,林山镇有关于新铺子老板姜雪卿的事,都在小小的镇上传开了。该女子不仅有商业头脑,连故事都说的极好,随着书舍的开张,吸引了不少人流,一向在小镇独独一家的听书楼,一度少了不少客源,此时正愁着生意该如何回流。“掌柜的,不就是一个小丫头片子,禁不起多大水花的,没准过几日,客人又回到咱们听说楼了。”说书先生戴丰人送外号抠门丰,此时正在与听书楼方掌柜在秘商要事,想比方掌柜的焦灼,他则十分淡定的开口道。这话一说,没有安抚住方掌柜浮躁的心,还往前推了一把,“不,我觉得没这么简单,要不是时公子终止与咱们合作,不然咱们也不至于流走这么多客人。不行,我要找几个人去打听一番,看是不是那丫头用高价挖走的时公子,我愿意多出一倍的银两,只要时公子愿意给听书楼提供话本子。”事情到了这步,必须得让时野提供话本,才能与之抗衡。早知道时野写的东西这么受小姑娘的欢迎,当初就不该这么轻易的放人离开,怎么也得把人留下。“老方,世上可没后悔药吃噢。”戴丰插了一句。“好一个臭小子,没大没小的,老方是你叫的吗?”方掌柜本来气就不顺,对着戴丰吹胡子瞪眼睛,喝了一口热茶后,才缓了缓不适的心口。也不知道是被戴丰无欲无求的态度气的,还是被竞争对手书舍给打击了。“小舅,您消消火,这事交给下边的人去办就好了,您别一有风吹草动的就激动,您这心悸可经不住瞎折腾,不然一个不注意,人就没了。”戴丰耸耸肩,实话实说。他小舅近两年来身子骨是愈发差了,才会让他从临县回来帮忙,不然一向心高气傲的小舅,怎么开得了这口。戴丰心知肚明,但他就是一个不争不抢,秉承上天只有安排的思想活了十几个年头,给人表面的感觉就是无欲无求。“戴丰啊,不是舅舅老是说你,将来要是我走了,这听书楼就是你掌管了,这副性子可得改改,我可不想听书楼在你手上没落,不然我日日托梦给你。”方掌柜年过四十而知天命,加上身体原因,早已将生死看清。只是听书楼是由他一手创建的,就像他孩子一样。“呸呸呸,说什么不吉利的话呢,这事我替你去打听,你就踏踏实实的在雅间喝茶不香吗?非要折腾。”戴丰叹了一声,早就知道老方会拿这一套卖惨,好让他出手。算了,让老方得逞一次,又何妨。“这可是你说的,我就在此处等你的好消息。”方掌柜瞬间变了脸,对着茶壶嘴喝了一口好茶。“知道了,下次还能不能换一种套路,每次都玩这一出,您老人家不累,我耳朵都受累,我先走了。”戴丰头也不回的走出包厢。“这小子。”老方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