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三郎大怒:“你胡说什么?”崔璞道:“我宗有一门术法,名为溯时。可逆转时光,使过去重现,只要施用此术,就可以用知道赵家三人死亡的真相。”“不可能,哪有这样的术法,我怎么没听说过!”赵三郎失色,眼中已经显出几分惊慌。“溯世术乃是一种禁术,普通人当然不会知道。”崔璞沉着脸,“那么赵三郎你,是为什么会修习害人的禁术,还将他透露给呷韭?”赵三郎冷笑一声,“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修习了禁术。崔术师,我看是你找不到杀我兄嫂之人,胡乱攀咬!”“那这本书呢,是从你的书房里找出来的。”左丘从外面进来,走到荣锦棠身边,对崔璞道:“我找到了。”赵三郎脸色大变,眼中已有退怯之意。下山之后,我们将从遇到呷韭之后的事复盘了一遍,一致认为赵三郎有问题,尤其是呷韭莫名会的术法。妖自有天生和修炼的妖力可用,像术法之类的只能找人类学习。呷韭唯一的人类朋友,只有赵三郎,那么事实的真相已经很明显了,呷韭是从赵三郎那里学会的。赵三郎是个普通人,不论是府里府外,他都不曾有过交好的人。平日里他待的最多的地方就是书房,我们想来想去,最大的可能便是他在书里知道的。进赵府前,我们商量了一下,左丘身为魂体,由他偷偷潜入赵三郎的书房,寻找那本书,我们则去找赵三郎试探他,看能不能逼他露出马脚。崔璞接过左丘手中的书,哗啦啦翻了几页,“迷心术、迷途术……赵三郎。”他抬眸,“你还有什么话说?”赵三郎看着崔璞手中的书,忽然极淡地笑了下,眼睛从我们身上一一扫过去,“说什么?你们无非是想让我承认,听我是如何哄骗呷韭学习术法,想借他的手除掉那两个看我不顺眼的兄长。你们捉了他,我怕他供出我来。在呷韭毫不防备的情况下从背后一刀结束了他的生命。我忍受不了兄嫂的嘲笑和鄙夷,在屋内布下术法,借故让他们聚在一起,趁着雨声的遮盖,杀了他们,又伪装成是妖下的手,好撇开自己的嫌疑。你们还问我为何如此恶毒,弑兄杀嫂,还能像个无辜的受害者一样,在这里为他们举办丧礼。惺惺作态,装出一副悲伤的模样,是不是?真可笑啊,果然,人也好,妖也罢,都是愚蠢贪婪不自知的家伙。”荣锦棠道:“你的兄长和嫂子在言行上或许确有不当之处,先前观你衣着花用,你兄嫂并不曾苛待你,即使他们有什么过错,你为什么要用如此残忍的手法杀了他们?”“愚蠢的人难道不该杀吗?”赵三郎回问,脸上显出一种癫狂的天真,“他们各怀心思,像鬣狗一样贪婪,永远都不知足,眼睛里充满算计,和老鼠一样令人作呕,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我都知道,金钱、美色、权力……我知道他们是怎样看不起我,也知道他们都想把对方杀掉,继承赵家所有的财产……可凭什么不是我,一想到他们都看不上的人得到了他们最想要的东西,我就好开心啊,比我得到那本书的时候还开心。”他眼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你们知道他们死前是个什么样子吗,他们跪在我面前,求我不要杀他们。人将死的时候,才真是丑态毕露,叫我看的痛快极了。往日里高高在上,故作友好,实际上呢,他们全都看不起我啊!但那已经不重要了,他们死了,你们也会死,我会给你们一个好坟墓的,不如就呷韭死的那块地,怎么样,你们喜欢吗?”荣锦棠摇摇头,“赵三郎,你真是个疯子!”“我不是疯子。”赵三郎摇首反驳,“我现在很清醒,杀了你们,我做下的事就谁也不知道了。真相会随着你们的死永埋地底,到时候,妖怪作祟的传言会传遍这里,你们都是妖杀死的。”他露出一个恶毒的笑,“与我何干?”缘何错(六)赵三郎的心性已偏执到一个奇怪的境地了,这行事残忍的作风,让我容易联想到不好的人。一想到,就会失去理智的人。荣锦棠道:“那呷韭呢,你难道从来没有把他当做朋友吗?”赵三郎不屑地哼笑,“那个蠢货,我最感谢他的,是他让我知道有那么一本关于禁术的书存在。有了这本书,我才知道,以前的我是多么弱小无能,唯有掌握力量,才能决定一切!““力量能使你强大,同时也惑乱了你的心智。”崔璞道:“力量是用来压制邪恶,而不是残害无辜。”“过时而又多余的废话。”赵三郎不耐烦地道:“我不想听你们说话了,我想你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