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几天,赵二郎迷上了一个女子,甚至说要赎她,娶她为妻。其实听到赵大娘子这么说的时候,我们都挺无奈的,赵二郎愿意收心,不是挺好的么,这有什么奇怪的。至于赵三郎,赵大娘子语气轻蔑:“我们家赵三是个读书人,家里什么事也烦不到他那边,除了饭量比平时大了,一点怪的地方也没有。”赵大郎和赵二郎的事有奇怪之处,却并不伤动筋骨,于是经过商议后,我们约定兵分两路,我和崔璞去青楼查看赵二郎的事,荣锦棠与左丘则去监督赵大郎。本来荣锦棠是要去青楼的,左丘虽没有说什么,只是深深地瞧着荣锦棠。她对上左丘的眼神,忽然笑了,转而主动提出自己想去看赵大郎的情况。赵大娘子留了我们吃午食,炙肉烤鸭,清炒时蔬……饱餐一顿后,我们分别出发。赵管家派了个小厮带我们青楼找赵二郎。小厮一边走一边给我们介绍,那家青楼叫百芳苑,楼中女子皆以花为名,赵二郎想娶的姑娘唤作芍药,不久前赵二郎最爱的还是牡丹,送了不少金簪玉器。白日的百芳苑依旧是觥筹交错,衣香鬓影,姑娘们都守礼的很,没有一见面就扑上来的。老鸨迎上来,打量了崔璞几眼。露出个微笑,“这位郎君,想见哪位姑娘,可有约定?”小厮上前,主动道:“我们是来找赵二爷的。”老鸨摇了摇手中的团扇,笑道:“不曾想到,赵二爷还有这样的俊俏的朋友,还带着个小美人。跟我来吧,赵二爷歇在芍药房里,估计现在还没起呢。”她说着领我们去了后院,“你们去了,切莫说是我带来的,赵二爷脾气大的很,最讨厌别人打扰他和芍药卿卿我我了。”迎面走来一个乳白衣裳,月蓝裙子的姑娘,长相甚是雍容,气质高洁如莲,摇着纨扇八风不动地从我们旁边过去,好似个冰美人。老鸨道:“这是我们家牡丹,爷可别怪她不招呼。她呀,就是这个闷性子,但是琴棋书画,双陆象棋,无所不通。可这男人呀,都爱新鲜,赵二爷……”老鸨停了停,“瞧,赵二爷和芍药就在里面,你们自且进去吧。”小厮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声娇侬软语,“谁呀?”话音甫落,门打开了,一个衣衫松垮,香肩半露的妖娆美人,脸上残妆犹带,星眸半阖,从我们几人身上一一掠过,定定瞧着崔璞,笑道:“吆,这是哪家的郎君,长得如此俊俏,可我跟着赵二爷,不能伺候了。如果郎君有心——”她朝崔璞抛了个媚眼,不言而明。我一步踏到崔璞身前,“我们是来找赵二郎的,他是不是在里面?”芍药让开,道:“赵二爷在床上躺着呢,几位不妨等等,这没穿衣裳不好见人哪!”“芍药,芍药——”男人一声高似一声地唤着,芍药脸上堆起个笑,“郎君莫急,奴家这就来了。”我们在外间等了会,芍药扶着赵二郎从内间出来,两人坐下,芍药捧着茶与他喝了,赵二郎才道:“你们是大嫂找人劝我回来的,是的话就趁早离开,别打扰我和芍药恩爱。我早就下定决心了,我要娶芍药为妻,我爹娘回来,我也这么说,你们就别白费心思了。”他说罢,搂着芍药当我们的面亲了个嘴。芍药“咯咯”地直笑,“爷,还有人看着呢。”我悄悄去看崔璞,他一脸正直,对这两人的亲热行为熟视无睹,“我们怀疑你被下了咒,所以才来找你。”赵二郎尚未开口,芍药娥眉倒竖,“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二爷爱我自是因为尝到了我的好,下咒这种下贱法子只有那自视清高,实则骚浪的蹄子才会使!我告诉你们,饭可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芍药一脸委屈地窝在赵二郎怀里,“爷,我知晓我身份不高,配不上你。可奴心里只有二爷一人,只盼得二爷千好万好,更不会使出什么恶毒法子来害二爷呀。”她嘤嘤啜泣,哭的梨花带雨,慌得赵二郎立刻开始哄她,各种“心肝宝贝甜蜜饯儿”的词都出来了。我听的忍不住想打冷战,上去一个手刀,赵二郎的头倒在了桌子上。芍药大惊失色,小脸煞白,“你们,你们这是做什么?”我拔出短剑,狠狠地插入桌子,冷漠地威胁她,“你就当什么也不知道,不然——”芍药缩着身子,眼泪欲流将流,恐怕铁石心肠也会融化,可惜遇上了我,我让小厮关上门,看好芍药,问崔璞:“怎么样,你有办法查出他中的什么咒吗?”崔璞扎破赵二郎的指尖,茶杯里接了一滴血,随后念动咒法,血中冒出一缕灰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