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毕,庄眉宁整个人都端了起来,道:“善哥儿!今日,咱们不以长辈晚辈论事儿!你只需要记住,这里是北定侯府!而我,是当今的北定侯夫人!为我夫君与我家族的名声儿,这件事儿,必须得问个明白!”“二婶!”“二夫人问得好!”王姨娘见素来在府中没什么实权的庄眉宁,竟当着太夫人的面拿出了北定侯夫人的身份来压人。而太夫人,只静静坐着,并不反对。于是,心中越发有了底气儿:“这天底下的女人,的确没有任何人,愿意和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更不会心甘情愿的,将自己丈夫的宠爱,拱手让人!除非,她的丈夫,有什么难言之隐。”“够了!香儿!你别再说了!”大少夫人覃氏的身子微颤,显然是有些怕了。而她的反应,让众人越发相信了王姨娘的话!明明是王姨娘毒害了小公子啊。按道理来说,言语铿锵在这里发难的,应该是她覃氏才对。怎的现在倒反了过来?覃氏不仅没有成功向王姨娘问罪,反而还被王姨娘句句质问,步步紧逼。“不!我为何不说!你是怕了吗?”王姨娘冷笑,道:“你是怕,莫泽善丑事儿败露,会恼羞成怒,波及了你吧?”“香儿,算我求你了!你别再说了!”大少夫人覃氏,此时早已没了方才那怒火冲天的样子。她卑微得很,连声音儿都低沉了不少。“你果真怕了!”王姨娘十分乐于见到这样的效果。只是可惜啊……她人都要死了!有些话,不得不说!“呵……那又与我何干?你当初将我推给莫泽善的时候儿,可曾想过我害不害怕?现在……你再如何害怕,再如何受苦,皆是你的事情!”说罢,王姨娘再不搭理大少夫人覃氏。而是当着众人的面儿,直接掀起了衣袖。只见那小小的手上,布满了一块块紫青色的伤痕。细白小巧的手,竟无一块是好的。“这是怎么回事儿!”“天啊!王姨娘的手……”“看到了吧?你们眼中的长房宠妾,其实过的是生不如死的日子!”王姨娘将那双手举着朝众人绕了一圈,好让每个人都看见,自己手上的伤:“而这些伤,只是我身上我的一星半点罢了!我的背,我的胸,我的腹,我的腰,我的腿!没有一处是好的!就连我的手指!也都被莫泽善用银针插过!只是银针细小,根本留不下伤痕罢了!可那种十指连心钻心的痛,会因为没有留下伤痕便毫无知觉吗?”“王氏!我看你是疯了!”莫泽善冷冷瞥着王姨娘,道:“你毒害了小公子不说,竟还冤枉于我!看来,你这癔症不轻啊!”“冤枉?”王姨娘又是一声儿冷笑。为了证明自己所言句句属实,她扯掉了自己的腰带,用力撕坏了自己腰间的衣裳:“看看!这是冤枉吗!”“你这是做什么!”“王氏!你竟敢当众……”“我有什么不敢的?我人都要死了,难道还会在乎名节这种东西吗!”王姨娘打断了众人的声音儿,指着自己腰间与腹部的伤痕,问:“看到了吗?我身上的这些,可都是鞭伤!一鞭一鞭打在我的身上,皮开肉绽!旧伤未去,又添新伤!这是冤枉吗?是冤枉吗?宠妾?哈哈哈……宠妾?我根本就不是什么宠妾!我只是,他莫泽善的一个玩偶!一个任由他凌虐,任由他摆布的可怜虫罢了!他根本就不是男人!他的周公之礼,与你们所认为的周公之礼,可完完全全不一样!”“住嘴!”莫泽善脸色变得铁青,一个箭步上来,便要掐住王姨娘的脖子。庄眉宁见此,忙高声儿喊道:“快拦住他!”莫皖北听言,急忙上前将王姨娘拉开,躲过了一劫。:莫家长孙的特殊癖好(二)而下头的人,见太夫人与莫止湛都没反对。于是,只得听从庄眉宁这位侯夫人的吩咐,立即上前将莫泽善扣住。庄眉宁起身,朝着莫泽善道:“善哥儿!王氏毒害骁景,自是活不成了!她既有话要说,你便让她说完就是。待她将话说完,你清白与否,自有太夫人来断定,你急什么?”“她这根本就是诬陷!”莫泽善盯着庄眉宁,一字一句应道:“流言蜚语最是难克!我若不阻止她,难道还要眼睁睁的看着她坏我名声儿吗!”“如果你什么都没做过,太夫人自会还你清白!相反,若你现在阻止了她,岂不是要被人说成心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