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聚众滋事儿,泼人鸡血,何等可笑。如此上不得台面儿的举止,不知咱们京都,哪家权贵门阀会做?”话说到此,莫止湛又添了句:“这后头操纵的人,未免也太小瞧我莫家了。”“湛哥儿所言有理!”许久不曾开口的太夫人,终是在莫止湛话音落下以后,点了点头:“此事儿,不仅仅关系到扶摇的清白,更关系到咱们北定侯府的名声儿。若一切都是别人的阴谋,那幕后之人的目的,可是要彻底毁了咱们莫家世世代代的积攒下来的威严啊!查!一定得好好查,仔细查!”说罢,又叹了口气儿:“只是,这件事儿怕得湛哥儿你多费些心了!咱们莫家世代得到皇家的恩宠,经久不衰。到了如今,不仅仅是你父亲镇守边疆,承袭爵位。就连你姑母,亦贵为宫中四妃。三皇子殿下,又是人中龙凤,是当今圣上属意的储君人选之一。这天启国之中啊,也不知有多少人,眼红着咱们莫家呢!”太夫人语气儿很是疲惫,眼中也渐渐蒙上了几分担忧:“以前,人人都在寻找咱们北定侯府的软肋,恨不得能将咱们莫家的恩宠分走。心思歹毒者,更恨不得至咱们莫家人于死地!好在咱们侯府中的人,素来还算和睦,不曾给外人看了笑话,更不让人有机可乘。现在呢,扶摇入门,人人都盯着扶摇商宦之女的身份,想从她身上寻出一个错处来。这个错处,便是旁人打压咱们莫家的一道口子!若咱们自家人还不谨慎应对,只懂得推卸责任,你争我吵,不知联手抗敌。那么,莫家数百年的基业,怕是要毁于一旦啊。”:破绽百出,有柳暗花明之向“这能说明什么?”长房大老爷听言,插嘴问道:“兴许,那几个‘富商’便是专门做茶叶买卖的。听闻京都近些时日出了一种新的茶叶,故而前来一探究竟。”“若一切正常,那么大伯父所言也不差。”莫止湛在面对着长房大老爷时,语气儿又稍稍冰冷了几分:“不过是几个商人罢了,他们想做什么买卖,莫家管不着。可怪就怪在,他们人人穿金戴银,出手阔绰。住的是京都最好的客栈,吃的是酒楼里最拿手的好菜,喝的亦是上等女儿红。”“这有何好奇怪的?”长房大老爷继续发问:“你既说他们是‘富商’,那么便证明他们根本不缺银子。”“茶叶乃雅物。”莫止湛寡淡应道:“但凡做茶叶买卖的商人,周身的气度都与旁人不同。纵使再不缺银子,也绝不会流露于表。”“世上的人千千万。”长房大老爷继续反驳:“有人行事低调,便有人喜钱财外露,彰显身份。茶叶是雅物没错,可不代表,做茶叶买卖的人,都一样脱俗。”“那只是他们让我感觉到奇怪的原因之一罢了。”莫止湛面对着长房大老爷的反驳,也并不觉得恼。只是继续道:“那几个‘富商’,看起来身份都极其尊贵,没个主次,则是奇怪的原因之二。”说罢,莫止湛看向长房大老爷的眼神,越发认真:“茶叶只有一种,就算有人慕名而来,也该是分开走才对。偏偏那几个‘富商’,并非是一伙人,却又结伴同行。且,人人都对‘空茶’如此上心。既是商人,难道就不怕被人强占了先机,夺掉了挣钱的机会儿吗?有新鲜的事物儿出现,或有新的挣钱门道,谁不是藏着掖着,生怕别人先比自己走了一步?”“这……”“更何况,京都素来不是盛产茶叶的地方。如今突然出了一个‘空茶’,别人难道就不疑惑吗?疑惑之余,想探虚实,该是命下头可信的人过来,而非亲自奔波一趟。但凡是需要自己亲自奔波做买卖的,实力定不十分雄厚。他们外出,必定小心翼翼,谨慎周全,而非钱财外露。更不可能,有那几个‘富商’阔绰。可若说那几人,是外地商宦派来的掌柜,又未免太过牵强了些。大伯父可曾见过,谁府上的掌柜,敢如此明目张胆?此乃原因之三。”言毕,莫止湛的眸子,越发深邃难测:“京都‘空茶’盛行,也不过就这三两月的事儿,时日不长。除去京都周边儿的一些城镇以外,别的地方还尚未有‘空茶’的名声儿打响。那几个‘富商’张嘴闭嘴都是江南人的口音。而江南,距离咱们京都至少两千里远。两千里,快马加鞭的传递消息,需要多长时间?从那头赶路过来,又需要多长时间?‘空茶’不过才面世三两个月,那些距离京都几百里远的地儿,都尚不知‘空茶’的消息,怎的远在两千里外的江南,却能如此迅速的来了人?此乃原因之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