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将事情的真相调查清楚,才是唯一的解决办法。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连扶摇一个女子都能明白,怎么大伯父竟看不透了。”“这么说来,湛哥儿你是认定了,有人在‘空茶’上动了手脚?你如此笃定,就不怕到头来信错了人?倘若那‘空茶’一事儿,从头到尾都是你们耳房倒的鬼,我倒要看看,你拿什么来跟莫家的列祖列宗交待!”:你别忘了,你还不是世子长房大老爷不愧是历经过风雨的长辈。哪怕听懂了莫止湛的话外之音,纵使后背发了冷汗,心中气愤不已。却依旧,能够在节节败退的情况下,稳如泰山的坐着:“哼!再者,沈氏不过是一个商宦之女!未出阁之前,名声儿可好不到哪儿去。”说罢,长房大老爷深深朝莫止湛看了一眼,继续道:“哪怕如今成为了你的正妻,却也只是北定侯府的二少夫人。在湛哥儿你还没被皇上封为世子之前,她不是世子妃,亦不是朝廷的诰命夫人。你且告诉我,这世上能有谁,会大动干戈的,对她下手?”长房大老爷这一番话,可谓含有话外之音了。在别国,王爷以及有着爵位的贵人,所生下的儿子,从出生起,便贵为世子。可在天启国,除王爷的孩子外,任何一位爵爷的儿子,若想被众人尊称为世子,那必须得得到圣上的承认。没有得到圣上亲封的,哪怕爵位再高,他的儿子也算不得世子。旁人再如何尊敬他,也只能称他一声儿公子。就连现在的侯爷莫昌海,当年才出生时,也一样被人唤了十八年的公子。直到十八岁生辰的时候儿,因跟随老侯爷上了一次战场,立下了战功,这才被封为世子,后承袭侯爵之位。而现如今的莫止湛,虽然是现侯爷莫昌海的嫡长子,亦人京都之中人人都心知肚明的侯爵承袭人。可皇宫那头的旨意一日不下,他便一日不是世子。更不是名正言顺的,侯爵承袭者。长房大老爷那一番话……一来是阻止‘空茶’一事儿闹大,以免真的被查出什么端倪。二来,更是想告诉莫止湛,他还不是世子。纵使身为嫡长子,受太夫人与侯爷莫昌海的偏爱,也终是个‘公子’罢了!侯爷不在府中,太夫人年岁已高。莫止湛这个‘公子’若想顺顺当当的过安稳日子,最好不要跟他们长房闹得太僵!他这个当大伯父的,可以忍受莫止湛在一家老小面前,驳了他的脸面儿。但,却不代表他这个做长辈的,就真的惧怕了自己的侄儿!行事儿太过嚣张,总会被人收拾。长房大老爷想做的,无非就是借沈扶摇出身不高,现如今又并非世子妃一事儿,来警告莫止湛罢了。再来说说莫止湛。从小到大,虽不喜热闹不喜争夺,可又何曾怕过谁?身为北定侯府的嫡系血脉,若真是个纸老虎,哪里能活得到现在?“北定侯府看人,素来只看涵养与秉性,不看出身。”莫止湛的眸子,渐渐蒙上了冷意。倒不是因为长房大老爷口中的‘世子’二字儿,而是因为,沈扶摇已然是他的妻子。哪怕天启国所有的人都说她是商宦之女,出身不高。但他却决不容许,侯府之中,有任何人瞧不起她。说不上是疼爱还是保护。又或者,只是单纯不愿意自己的家人中,也如此庸俗至极,不守和睦。“扶摇是祖母与母亲亲自为我挑选的正妻,远在边疆的父亲,亦在我与扶摇成亲之时,飞鸽传书,传达他喜。怎么?大伯父口口声声提及扶摇的出身。究竟是瞧不起这个侄媳妇儿,还是觉得祖母与父亲、母亲的眼光不佳?”说罢,莫止湛那一双犹如葡萄般乌黑透亮的眸子,淡淡地在长房大老爷与大夫人刘氏身上挪动。直到几近将二人看得头皮儿发麻,心里犯怵,才又继续道:“扶摇既已是咱们莫家的媳妇儿,那么那幕后操控的人,又怎会只针对她?从小到大,父亲没少教导我,行兵打仗,若遇到难以对付的敌军时,要懂得砍掉对付的左膀右臂,折断对方的羽翼。我虽不是世子,却是天启国北定侯爷的嫡长子。扶摇乃莫家嫡系媳妇儿,若透过她,来打压侯府,结果会如何?”言毕,莫止湛稍稍收回目光,似笑非笑:“方才,若我没有记错的话,似乎大伯父曾连续说过好几次。这京都之中,但凡是常喝‘空茶’的,皆是权贵门阀。他们有权有势,若是动怒,去告御状,或去宗人府,用什么法子来讨公道不行?怎么会拙劣到,需要降低自己的身份,做出此等不斯文的事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