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那个时候,我逐渐养成半个月去看你一次的习惯,起先因为你怀孕和生产,这样的探望便也只是普通的探望,我其实并没有想过我们的未来。”“后来,有一回我们喝了酒,然后开始做…爱,于是就变成了每半个月做一次。”“洛栀,我很爱你,又深知你不爱我,但你又挺享受和我做…爱的,于是我每次都极尽疯狂,因为只有这种时候,你是属于我的。”“而做…爱这件事,本身就挺解压的。”“很多时候我都觉得,我在拼尽一切的努力,只为半个月这么拥有你一次。”“又或者说,因着这半个月一次的碰面,我才有勇气去面对这操蛋的人生。”“洛栀,你于我而言,真的比我自己想象得还要重要,这些年,你于我而言,是信念,是信仰,是支撑……”“我从未想过和你离婚,同意离婚也是因为那次车祸住院,你放我鸽子搬家,那真的太令我失望和难过了,所以,我要了孩子的抚养权,我打算用一个像你的孩子支撑着我走下去。”“但显然,很失败。”“我的痛苦并未曾减轻,不仅如此,江白泽也变得很讨厌我。”“洛栀,离开你的这些日子,我过得很不好。”“很累,很痛苦,很疲惫……”“所以,给个机会啊,重新来过,好不好?”洛栀虽然不想听江怀荆叨逼叨,但他就在她耳边喃喃,她到底是听了进去。换位思考一下,洛栀其实也能理解江怀荆这一切的出发点以及全部情感。但她之前伤得太痛,本能的鸵鸟行为,碰到这种事情,只想躲避,只想逃开,而不是像是年少那般勇敢地去爱去尝试。洛栀发觉自己理性又冷漠,她嗓音冰冷如雪:“说完了吗?”江怀荆只觉得自己一记重拳打在棉花上,充满了无力感,他气笑了,杠了一句:“没有说完。”洛栀就冷淡地杵在那里,一副请继续发表你的演讲的高冷模样。江怀荆手上的动作收紧,嗓音也不复刚才的平和,反倒是变得冷森且充满戾气:“洛栀,我不想逼你。”洛栀只觉得有种如芒在背的寒意,下意识地望了过去,就见到男人双眸幽深如寒潭,言谈之间,寒意森森:“洛栀,我的本意是好好宠着你,弥补这些年对你的亏欠,但,你知道我这种人,要是被逼急了,也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的。”“离婚这事儿,我相信你深有体会。”洛栀见他提及离婚并且拿走孩子抚养权的事情,指尖发颤,她漆黑澄澈的双眸静静注视着他,愤怒、委屈、气恼……种种情绪一一划过,连同着胸腔都开始起起伏伏。他在威胁她!拿江白泽威胁她!是的,只要孩子的抚养权捏在他手里,他就能对她为所欲为。这男的,从来都最会拿捏别人的软肋。江怀荆也意识到自己太凶了,他情绪稍敛,微微后退一步,执起洛栀的手,非常绅士风度地行了个吻手礼,旋即,冷硬面庞绽放出浅浅笑靥,道:“所以,你乖乖的啊!”“我很好收买的,只要你给我点甜头,我就对你……忠心耿耿。”“你看,婚内五年,我也就半个月见你一次,不也好好的吗?”“我们可以维持这种关系的。”“反正你也喜欢和我做…爱!”“只要你还在我身边,只要你稍微给我点好处,我的一切都是你的,这样不好吗?”江怀荆强势至极,又卑微至极。在他抛下全部的骄傲和自尊选择对洛栀坦白这段感情之后,洛栀面前的他,是跪着的。可老子都跪着了,你他妈要是依然无动于衷,老子就疯给你看。热搜泽爷,我也想上热搜。江怀荆最后展示了一番阴森恐怖的“绅士风度”,便放洛栀离开,而他坐在轮椅里,静静注视着她离开的身影。洛栀捏着那本薄薄的《尼罗河谋杀案》,被那如有实质的目光盯着,好一阵肝颤。如江怀荆这样高智商又渐渐压抑扭曲的性格,若真让他爱而不得不能如愿,干出点囚禁、谋杀这种事情,好像也不是不可能。洛栀无来由想到之前新闻里看到的谋杀前妻且碎尸的案子,莫名一阵恐慌。现实真的无比魔幻,结婚的时候你担心遇人不淑婚姻不幸,离婚了你还得担心自己前夫要了你的小命。太难了!因为这种恐慌,洛栀始终有点心不在焉,哪怕拿着书陪着泽爷一起看的时候书页也都好半天一动不动。现在的江怀荆,真的不是十年前那个单纯干净的大男孩了,在病态母亲的压力下,在极度隐忍压抑的环境里,他真的变得疯狂且偏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