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极对水若兰的心,当下点头吩咐婆子道:“把厚礼送到齐大小姐的院子,礼单也送过去!”
对于兴国公夫人,水若兰也是有戒心的,从宫里回来之后,秦宛如就把当日兴国公夫人让她照应的王易书的事情说了,说这个王易书居然一见面就要害自己,自此不管是老夫人还是水若兰对兴国公夫人不再相信。
至于她现在这麽大张旗鼓的送来厚礼的事情,水若兰也不想接手,这原本就是兴国公府和齐府的事情,如果不是齐蓉枝住在秦府,和秦府一点关系都没有。
婆子应声正要退下,秦宛如忽然又把婆子叫住,然后转身水若兰道,“母亲,直接把厚礼送到齐府吧,齐蓉枝虽然住在我们府上,但她并不是没有家的,那些东西放在我们府上终究是不妥!”
“宛如的意思是让齐府的人去清点?”水若兰若有所思的道。
“这是最好的法子,厚礼全部送进了齐府,就算之后有什麽,也跟我们没关系,我们府里的人并没有在其中沾手!”秦宛如微微一笑提议道,不是她过于的谨慎了,只是对上这位兴国公夫人的时候,不得不谨慎。
这位兴国公夫人就象一条隐匿在草丛中的毒蛇,不知道什麽时候就会窜出来,谨慎一些没有坏处。
“好,那就这样吧!”水若兰也明白秦宛如的意思,当下点头重新吩咐婆子道,婆子应命退了下去。
“母亲,狄夫人的嫁妆单子查的如何了?”看着婆子远去的背影,秦宛如问道。
“没查出什麽来,但这亏损,实在是可疑!”水若兰困惑的摇了摇头,她也是嫁过人的,当时老夫人对她也不薄,手里也有两个铺子,铺子上的营生,水若兰并不是一无所知,怎麽可能一直亏钱,一直往里填钱的,而且这还是一个己嫁妹子的铺子。
可这帐做的极精,她一点破绽也找不出来。
“母亲查不出来?”秦宛如柔声问道。
“我查不出来!”水若兰摇了摇头,极其无辜的道,这种事就算是明知道有问题,但偏偏查来查去什麽也查不出来似的,很让人憋屈。
“那母亲的意思呢?”秦宛如不动声色的问道,伸手轻轻的扶了水若兰一把,让她小心脚底下的一块小石子。
水若兰跨过了小石子,拿帕子在自己的额头轻轻的按了按,额头上微微有些见汗,走的有些累了,擡头看了看左右,伸手一指前面的一个八角的亭子道:“宛如,我们到前面去坐一下!”
“母亲,我们不去亭子里,那边风大,我们去那个空着的院子里坐坐吧!”秦宛如摇了摇头,看向左手边的一个空着的院子。
秦府的主子少,空着的院子不少,眼前的这个院子规模还不小,但并没有人居住,只在閑暇时有主子逛到这里的时候,才会稍稍休息一下。
最近喜欢閑逛的主子就只有水若兰,以及陪着水若兰的秦宛如了,老夫人自己的身子当以静养为主,倒是没那麽愿意动。
水若兰点头,两个人带着几个丫环进了院子,到当中的正屋坐下。
丫环们忙生起暖炉,把屋子烧得暖和起来。
又有丫环生炉烧水,因为往日里水若兰也会来这里休息一会,一应用具倒是俱备的。
这个院子没住人,里面的布置以赏景为主,正屋对面大的迎窗开着,有些通透,可以看到对面盛开的几株梅花,虬劲有力的枝干上红梅朵朵,倒是一个极雅致的休息地方。
丫环送上茶水退到门外,秦宛如亲自伸手给水若兰倒了一杯茶,然后自己也倒了一杯,茶香扑鼻!
“宛如,我们把嫁妆单子给你大姐送去如何?”水若兰微笑道。
“大姐的嫁妆单子?”秦宛如笑了,眸色潋滟。
“对,就是你大姐的嫁妆单子,你大姐和永-康伯世子的亲事也算是定了下来,这样子也是不可能会改了,她的嫁妆自然也得準备起来!”水若兰拿起茶杯,稍稍喝了一口,放下之后意有所指的道。
秦玉如的嫁妆其实是早早的就备下的,之前在江洲的时候,秦玉如也算是嫁过了一次,嫁妆之礼是先擡到了齐府的,之后两府的亲事不协,为了补偿齐府的损失,这一部分的嫁妆之后就没有再擡回来,自然的留在了齐府。
尊贵的世家嫡小姐的嫁妆,往往是稍稍长成之后就开始準备起来的,秦怀永当时在江洲也算是手握重权,秦玉如的这份嫁妆的份额不小,里面不乏许多好东西,但现在都留在了江洲的齐府,她这会嫁人,还得重新再準备。
只是这份再準备出来的嫁妆必不会比江洲的那份更好,甚至还会差好多,这一点是勿用怀疑的。
才到京城的秦府可不再是手握重权的江洲宁远将军,而这麽短短的时间内,许多东西就算是有钱也不一定买到,这里面的意思水若兰懂,秦宛如懂,甚至狄氏也会懂,可是一心想当上尊贵的永-康伯世子夫人,从此成为京中有数贵女的秦玉如却不一定懂。
“嫁妆父亲己经準备好了?”秦宛如笑容温雅的问道,水眸婉转,象一只小狐貍一般。
“你父亲己经準备好了,原就打算给你大姐看看的,只是少了许多!”水若兰直言道,那份嫁妆既便是她看到也知道缩水了许多,但没办法,秦府现在的一切开支都很紧张,能有这麽一份嫁妆还是秦怀永自己挤出来的,老夫人也在里面添了好多私房。
但既便如此,和之前的还是没有半点可比性。
“把狄夫人的铺子也补偿给大姐?”秦宛如己明白水若兰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