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水若兰的名声被毁,刘氏被休,狄氏送出去的银两又落到钱友才的手里,可谓是一箭三雕。
而今事情被父亲查知,父亲下手向来果断、狠辣,直接就把刘氏留下,却把个刘姨娘送到钱友才的身边,就是要拿捏着刘姨娘和钱友才之间的事情,逼得钱友才不敢说任何对秦府不利的话。
刘姨娘既然跟着钱友才一起到了外面,既便钱友才想和她避嫌,害怕自己将来无依的刘姨娘还不得紧紧的抱住钱友才这棵大树,原本两个人之间就有暧昧私情,既使这个时候钱友表示出避嫌,恐怕也不能够。
“小姐,如果将军一直不放钱大公子会怎麽样?”玉洁关注的却是另外一个方面,问道。
“兴国公夫人必然也己经查到他了,如果父亲一直不放他,恐怕又是一番麻烦引上门,必竟钱友才是应试的考生,虽然地位不显,但这京中应试的考生一大批,免死狐悲之下,可能会引出大事来!”
秦宛如眸色淡淡的道,长睫垂落下来,掩去她眸中的那一抹幽深,从来书生都是一个群体,而且还是最容易入仕的一个群体,如果真的被人煽动,怕不是小小的秦府可以抵御的,兴国公夫人这是不只要自己的命,还想把整个秦府都灭了。
从根上毁了自己!
这仇怨不可谓不深,但这也让秦宛如越发的觉得自己的猜想是正确的,只是找不到证据罢了。
不过自打她身边的婆子身上被搜出狄氏的信,以及秦玉如的那份地图,老夫人和秦怀永也不可能再相信兴国公夫人对秦府是怀有善意的,兴国公夫人再假惺惺的示好,自己也不用担心老夫人和父亲会同意自己和兴国公夫人扯上关系。
两个丫环听秦宛如这麽一说,脸色俱大变,她们的见识是不多,但如果真的闹的京中的科考的仕子都知道,这事必然难了,既便是京中的一品大员对上这种事的时候,也只能暂避锋芒,更何况秦府的根基不稳,品阶又不高。
“狄夫人真是太毒了,她这是想毁了整个秦府啊!”玉洁吶吶的道。
“她不想,她不过是被人利用罢了,还以为只是要对付母亲!”秦宛如冷笑道,狄氏既狠毒又短视,所以才会成为兴国公夫人手中的利箭。
“那将军为什麽不去找狄夫人?”清月不解的道。
“父亲对她己经失望的不知道要说什麽了,但由于永-康伯府在,又不能真的拿她如何,索性就这麽关着,一直不出来就是!”秦宛如淡淡的分析道。
“真的不放出来了?那可是太好了!”玉洁先是有些不服,但细想了一下突然高兴了起来,如果府里没有狄氏做妖,这府里可太平不少,大小姐纵然也会整出一些妖娥子,但必竟这道行没有狄夫人深。
况且大小姐现在自身也难保,一直被禁足。
“二小姐,永-康伯府来人求见!”三个人正在说话,忽然院子里传来小丫环禀报的声音。
秦宛如皱了皱眉头,不知道这个时候永-康伯府派人来见自己干什麽。
头微微点了点,在当中的椅子上坐定,拿起茶水稍稍喝了一口,之后便放了下来。
玉洁往秦宛如的背后一站,清月掀起帘子看了看院子里一个陌生的婆子和二个低着头的丫环道。
“进来吧!”
婆子笑嘻嘻的走了进来,把两个丫环留在了院门外。
进来先是向秦宛如行礼,而后笑的一脸的真诚:“二小姐,奴婢是永-康伯府的婆子,听说我们姑奶奶生病了,我们太夫人和夫人都放心不下,特意的送了两个懂一些医术的丫环过来服侍。”
狄氏被关起来,自然不能真的这麽说,病了是最好的理由。
“这事……不应当跟父亲和母亲说的吗?”秦宛如擡起水眸,不动声色的问道,她是真的不明白永-康伯府是什麽意思。
“方才己经去给将军看过了,将军觉得不错,但是还想问问水夫人的意思,奴婢想着水夫人身子最近不太方便,就贪近过来给二小姐过过目,如果二小姐觉得也合适,奴婢就把这两个丫环给我们姑奶奶送过去!”
婆子是个会说话的,三言两语之间就把一件不合理的事情说的合理起来。
既然秦怀永都答应了下来,秦宛如这个当女儿的又岂敢不答应,而且永-康伯府的姿态还放的这麽低,的确是很能让人産生好感。
略一沉吟,秦宛如便淡淡的道:“我需要做什麽?”
“二小姐不需要做什麽,该做的奴婢都己经做过了,就是让二小姐过过目,之后去对我们姑爷说一声就可以了!”婆子满脸堆笑,和气的不行。
这态度和初到京城时,永-康伯府派人来秦府的时候大相径庭。
秦府的事情连连,永-康伯府也跟着出事,秦玉如的名声不好,狄岩的名声也不佳,这门亲事倒是谁也不敢在这风口浪尖多说什麽。
“这事不是我管的,你们还是去见母亲吧!”秦宛如皱了皱眉头,狄氏屋里的事,自己哪里是能管的。
“可是水夫人的身子……奴婢怕会扰了水夫人的休息!”永-康伯府的婆子为难的道,水若兰怀了孕的事情,永-康伯府自然是知道的。
这话说的很有理,事事都是以照顾水若兰为由,秦宛如的目光落在婆子笑吟吟的脸上,仿佛很坦然的样子。
永-康伯府的人会对水若兰好?就沖这一点上秦宛如是绝对不相信的!
“可我又不能管这种事,要怎麽办?”秦宛如收回目光微微一笑,眸色平和的问道,“如果我事后去跟父亲说,就象是我伸手管了父亲和狄夫人的事情似的,我一个做女儿的怎麽能做这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