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不透。
对她我一点都揣测不出。
都被她给绕迷糊了!
“万萤小姐,你真不能容着她了。”
东大爷说道,“这蓬生麻中,不扶而直,白沙在涅,与之俱黑,她既然拜了慈阴为师,还跟随慈阴十多年,那心早就黑透了,你要是再做出退让,迟早得从她身上吃大亏!”
“我能怎么办呢。”
我撕碎了手里的符纸,“那可是我亲大姐。”
本以为东大爷还得跟我来劲,谁知他听到了‘亲’这个字反倒叹出口气,“唉,世间事憋屈就憋屈在这里,这兄弟姊妹若是反目,比的就是个狠字,谁心狠,谁能赢,别说你了,就是我吃了我弟的亏,我最多只是不搭理他,做不到去要他的命,毕竟我们这种人都有个短板,别说去害谁了,就是起下害人的心,都得愧疚好些天,难啊,天生的,没办法。”
说完,老头儿继续对着沙发拆卸上了。
我没接言,直接将撕碎的符纸冲进了马桶里。
这东西是单向诅咒我的,名写错了就算报废,也不需要格外做什么净化。
回到衣帽间,我刚要装东西就发现一直被我放在柜子里纸人破碎了,竹篦子都呲出来了。
上前看了看,纸人脖子上的项链也不见了,不由得回头喊了声,“东大爷,这纸人怎么了?”
“哦,这件事我忘了跟你说,纸人是前些天被乾安给踹坏的……”
东大爷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过来,“可能是你这西楼长期不住人,就有耗子进来了,居然还在你那纸人里做窝了,那天我进来打扫卫生,就发现你那衣柜被磕了,接着我就听到窸窸窣窣的动静,一碰那纸人里面出来一窝耗子,真给我吓一跳,我这一喊,乾安在院子里就听到了,他冲进来看到耗子就急眼了,跟耗子像有隔世仇似的,那火气大的,哐哐出脚踹,耗子被踩死了,这纸人也被踩废了。”
说说东大爷还不太敢看我,“另外他踹完才发现,纸人脖子上戴着一条翡翠项链,好像还有个小纸贴,估计是你偷藏的,都让乾安给踩成碎渣了,纸条被他踩得都看不清字了。”
他从展示柜那里摸出来个纸包,打开让我看了看项链的残骸。
我傻眼了几秒,喉咙里发出笑音,“命啊,算了,碎就碎了吧。”
这条项链是我藏起来要送给大姐的,现在这局面我也没必要送她了。
如果这是外应,那天道应该是提醒我要去腐生新,大破才能大立吧。
倒是万幸纸条被乾安踩的看不清字了,要不然他得更来气,因为我上面写的是‘万来来’。
东大爷点头,“想来你也不会责怪乾安,这事我就没急着跟你说。”
我无所谓的笑笑,再看纸人还有点奇怪,“东大爷,纸人脖子上怎么还缠着胶带?”
“我缠的,乾安的脚头太硬了,给纸人踹的都身首分离的,乍一看好像那纸人被砍头了。”
东大爷皱眉道,“看着让人不舒服,怎么说那都是代表你的纸人,我就把头给它粘回去了。”
身首分离?
还真是外应!
东大爷看向我,“这事儿我跟武妹说了,他准备重新再给你扎个新纸人……”
我笑着摆手,“别,东大爷,劳烦您再去跟武妹言语一声,别让他受那累了,纸人不用再扎。”
这东西摆在家里小十年了我都没适应。
咱没武妹那么高的艺术鉴赏力,咋瞅它咋渗,而且它越像真人越渗!
东大爷听懂了潜台词,笑了声道,“行,我回头再去跟武妹说一声,纸人先不扎了。”
我顺势开了两句玩笑,东大爷这才反应过来,“万萤小姐,你今儿怎么一大清早就回来了,跟姑爷吵架了?”
“没有,我回来取点东西,一会儿要出门办点事。”
“去给人看事儿?”
见我摇头,东大爷才吐出口气,“千万别去给人看事儿,你身体好不容易养好些,不差这八九天……”
顿了顿,东大爷谨慎的四处看了看,压低声道,“齐总说了,月底三爷就出来了,有三爷在,你肯定能冲破天道的考验,并且起势得到大成,别着急,很快就胜利在望了。”
我嗯了声,“我知道,这身败气就要脱离我了,我很快就不再是败家子了。”
东大爷笑了,很舒心的样子,“那我去干活了,你中午在家吃饭吗?”
“不了,我取完东西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