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圆满和满足充斥在他心头,经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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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阑人静时,刘勇躺在炕上,每一次呼吸对他而言都是凌迟。
他是村里的二流子,爹娘和兄嫂早就对他失望透顶。
伺候他喝完最后一口苦药,也不管他满身的污血,就这么离开了。
刘勇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血液流失的缓慢和空虚。
失血过多让他浑身冰凉彻骨,这种生命逐渐流逝的无力感,比他后脑勺的大洞更让他痛苦。
他才二十五岁,他不想死。
刘勇艰难喘出一口气,用嘶哑粗噶的声音喃喃自语:“早知今日,
就不答应。。。。。。”
“不答应什么?”
轻而脆的嗓音响彻在逼仄昏暗的屋子里。
刘勇四肢僵冷无法动弹,无法看清对方的脸,却是真真切切的惊恐。
他什么时候进来的?!
好在刘勇很快就如愿以偿。
一股无形的力量缠住脖子,窒息感袭来,也将他整个人从炕上拔了起来。
这下,刘勇看清了对方的脸。
清寒的月光照亮惨白的脸,极致的恐惧在眼中凝聚。
“是不答应张地主,还是先生?”
上扬的尾音如同鬼魅,刺入刘勇的耳膜,嗡声炸响。
“不说?”声音的主人顿了一顿,“那就让我来猜一猜。”
“你先是答应了张地主,而后又被先生许诺的重利诱惑,便铤而走险,做出那等事来,对否?”
刘勇瞳孔骤缩,眼睁睁看着那只手挑开炕前的一块地砖,取出十两银子。
“怪。。。。。。物。。。。。。”
笑声愉悦,转瞬即逝。
“多谢夸奖。”
刘勇被那股看不见的束缚丢到炕上。
只听得“咯吱”一声轻响,映在枕边的那道影子消失不见。
。。。。。。
韩榆从刘家出来,绕到屋后,使出吃奶的力气爬上猪圈。
村民们为了防止有人夜里偷猪,天黑后会在猪圈和前屋之间拉个围栏,只容许自家人在前后屋走动。
上次去韩家小院还近些,踩着猪圈边边走,难度不算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