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艺见不得儿子受委屈,想他以前在隋朝时,也没人敢给儿子这般委屈受,当下便怂恿罗松去搀人,冷声道:“成儿,起来!我信你便是。救命之恩,本就该结草衔环,你做的没错,咱们老罗家都不是忘恩负义之人。有些人抱怨你没把宇文成都擒来,你也别放在心上,若是有本事,让他们自己擒去。”
“罗艺你什么意思?”孟高二人脸色难堪道。
“我儿罗成已经说得清清楚楚,出卖瓦岗寨的事,他没做过。救命之恩也已还,以后再见面时,定不相让,你们现下若是非要责怪我儿未能擒住宇文成都,让你们处置,成——你们谁能擒住他的,这就去,想必那宇文成都还未走远,擒住他,可是大功一件,我替你们在寨子里摆酒庆贺。”
高孟二人被说得面红耳赤,这也太抬举他们了,他们哪是宇文成都的对手!明眼人都知道,虽说宇文成都比力气败给了李元霸,但方才比试时,几员大将联手都不是他对手,无敌大将军,勇猛依然。
“皇上,您要是信不过成儿,信不过我罗艺,只要你说句话,我二话不说,立马走人,此后是生是死,决不怨恨您半句。”罗艺一转身,也要跪下,被程咬金扶住。
秦琼站出列求情道:“皇上,罗成素来重情义,寨子里兄弟谁没受过他恩惠?若说他勾结隋朝,泄露我瓦岗寨的大事,那我秦琼是决计不信的。”
“是啊,我也不信,皇上,您可别忘了当初咱们济南府起义是谁起的头儿。”说话的是齐国远,虽说他方才被李元霸打得没法招架,但一码事归一码事,“皇上您和秦二哥被困杨林那,还是罗成小弟单枪匹马地入济南府大牢救人的,眼看杨林的军队紧跟其后,咱们混不过去了,也是罗成小弟第一个出头说反了得了的,他当时可还是北平府的小公爷啊!犯得着跟咱们一帮人混在一起么?事后,咱们落户瓦岗,砍了魏文通,打退杨林……这都是谁的功劳?要说罗成小弟勾结隋朝,我齐国远就是再没脑子,也不信。”
“对啊对啊,罗成要是勾结隋朝,他犯得着领着北平府数十万大军归顺我瓦岗寨么?这也太兴师重重了吧,这要说是为了潜伏,代价未免太大,数十万的北平府大军啊!他杨广也不答应。万一真反了怎么办?你们有点脑子行么?”一道俏皮的女声穿插了进来。
“你!”高孟二人羞恼不已。
“盈盈!”单雄信喝住。
单盈盈冲她哥吐了吐舌,缩到了后头不再说话。
程咬金双手扶起老王爷道:“罗王爷,你这是做什么?罗成贤弟什么性子,我能不知道?”
程咬金目光转向一旁的罗成:“好弟弟,你可是救过哥哥的命的,我不信你信谁?你为了还宇文成都的恩情,放他一马,放了也就放了,不过下不为例!战场上刀枪无眼的,可不能再这般儿戏,就算你不杀他,难保有朝一日,他不会为了隋朝而伤害于你。”
罗成心说,他一定不会伤害我,但面上却是不显,点点头应下道:”我早与他说清楚,再见面时,刀锋以对,绝不留情。“程咬金点点头,又看向高孟二人:“两位王爷可能对罗成小弟缺少了解,才有此顾虑,我瓦岗寨众人自是信得过罗成小弟的。但你们的考虑也是情有可原,要不这样吧,朕这就派人下去打探,隋军到底为何急速撤退,等消息递上来之后,看了缘由,我们再商讨谁是谁非,如何?”
高孟二人互视一眼,只能点头。眼下还在人家地盘上,总不好逼的太紧,再者,这程咬金嘴上说的客气,明面上还是偏着那罗成的。
等到高孟二人后脚刚离开大殿,只听啪的一道清脆的响声,裴元庆惊呼道:“父亲,你干嘛打我?”
上回说到隋军慌忙撤退,连带辎重粮草都抛下了,这事啊,究其缘由,真和罗成没多大关系!
事情起因于马邑鹰扬府校尉刘武周杀了太守王仁恭,正式起兵反隋。
本来这全国各地反王辈出,刘武周反了,虽然让人猝不及防,但也不至于让宇文成都,李渊等人如此惊慌,毕竟马邑屯兵不过万余人,不足畏惧。
但刘武周此人为站稳脚跟,竟然没脸没皮地派遣使者归附了突厥。并引突厥兵入隋杀了雁门郡丞陈孝意等人,取了汾阳宫,夺了定襄,一路势如破竹,打到了李渊老家太原城门口。
这刘武周也真是个缺德心狠的主。
他这每攻下一城,便掠夺了城中美女悉数奉送给了突厥可汗,突厥可汗一高兴,礼尚往来,又赠送无数汗血宝马和命令军队来配合他一路南下。
这打着打着,竟打到了太原城。
要知道皇上才刚刚离开东都洛阳,继而南下扬州观赏琼花,一路上守卫必然不足。
这不,杨广的八百里急件送到了宇文成都和李渊手上,命他二人速速返回太原,纠集军队护驾。
就眼下这种情况,十万火急,哪还顾得上什么辎重,什么粮草的,自是怎么轻便怎么走。
便有了隋军到了瓦岗寨下,还未开打,就破败而撤的情形。
“报——”探马流星急速而来。
“刘武周的军队到哪了?可曾攻陷太原?”李渊问道,建成和元吉眼下正在河东郡,自己和元霸又远水救不了近火,仅留世民一人在太原城替杨广招兵买马,毫无招架的准备,势力单薄,李渊心下着急,开始担惊受怕。
最让他担心的还是杨广其人!
两人好歹还是亲戚,李渊对杨广还是有几分了解的。杨广其人,有功不一定会赏,但是有过,必然会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