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风卓则示意她别太紧张:“这是北京,要是北京治安不好的话,就别混了,这里是全中国治安最好的地方了。”
周菊月点点头,倒是很同意。在她们那个村儿,报警都得走上一天一夜去到县里才有派出所,有这个功夫,都能被坏人给打死了不可。
胡桃也迅速冷静下来,说道:“我猜,他们或许也是不得不来北京,北京是全中国警察局、派出所覆盖率最高的地方了,留在这里不是等死吗,只是他们想要快速流窜,目前只能选择火车,而北京又是交通枢纽,想南下,必定会经过北京。”
何风卓和赵红梅都觉得胡桃说得非常有道理,但周菊月放心不下:“那他们会去哪儿?照你这么说,他们会去偏远的村子里躲着咯?”
胡桃同意周菊月的想法,她点点头,接着推测道:“我猜,应该会去江西、湖南、湖北甚至贵州那一带,因为地形崎岖,往山沟沟里一躲,搜捕难度可想而知。”
“胡桃,你这都是基于你学过地理,要是他们俩是文盲呢,他们压根就不知道哪儿地形崎岖呢?”周菊月还是担心,她最担心的还是怕这两个恐怖分子会恰好逃窜到老家,她虽然心狠不回家过年但还是担心不下家里的爸爸妈妈。
何风卓摇摇头:“部队里呆过的人是一定学过中国地图和中国地形图的,小周你别太担心,你要是害怕的话,打个电话给你爸妈叮嘱一声就是了。”
周菊月却摇了摇头:“还是不了吧我爹我娘家没电话。”若是像往常一样把电话打进村民那里,别人一听她的声音不就
胡桃听出了周菊月的欲言又止,她拍了拍周菊月的肩膀说道:“我给家里打电话的时候,托我爹我娘给你们家说一声就是了,不用你打电话。”
周菊月一听就露出了感激但又怅然的神情,说了一声谢谢。感激自然是因为胡桃能精准地听出自己的弦外之音,可周菊月又怅然自己连跟家里光明正大的打电话的勇气都没有。
整个春节期间,北京城上上下下都陷入了一种无声的恐慌当中,直到二王的再次出逃湖南,才让大家都无声地松了一口气。
何风卓在家看着报纸,自从那件事之后,部队里就开始严肃整风了,李不问更是得不着空回家,何风卓索性和胡桃一样直接带着周菊月搬了过来,四个女人一块住,也图个心安。
“胡小桃,还真让你说着了,他们真逃去了湖南!”何风卓感叹道。
周菊月一边帮赵红梅掐着菜,一边问道:“报纸上直接写他们逃去了湖南?那警察都知道为什么不抓呢?”
何风卓扬了杨手中的报纸,上面赫然还挂着两个犯罪嫌疑人的照片,何风卓说道:“湖南也是很大的,而且这两个畜生胆子太大了,他们坐火车南下的时候,遇到乘务员查票以及常规询问,他们直接掏出手枪把乘务员给打了,好在福大命大只打中了耳朵,不过火车恰好进站停车了,他俩打碎车窗就逃了。”
胡桃也拿过了何风卓手中的报纸,看着照片上的通缉令三个字,通缉令下还写了个编号,00001。
“我还没见过这种报线索就给奖金的形式呢。”何风卓见胡桃的视线停留在通缉令上,忍不住说道,原来这是新中国的第一张悬赏通缉令啊。
周菊月则皱了皱眉头:“我宁可不要这个奖金我都不想遇到这种坏人。”
赵红梅深表同意:“好在已经离开北京了,希望警察快点抓到人吧,人心惶惶的还真没办法过日子。”
胡桃凝视着通缉令上的00001,只觉得自己什么都想起来了,1983年具体发生了什么,胡桃肯定不得而知,但是就她知道的一些老事来说,好像就是某一桩举国震惊的大案从而引发了改革开放以后的第一次严打。
“肯定能抓到的,不仅能抓到,还会迎来腥风血雨呢。”胡桃意有所指的说道。
“什么腥风血雨,别跟妈打哑谜。”赵红梅是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格。
胡桃迭好了报纸还给何风卓,对周菊月说道:“年前咱俩那个案子,朱浩当时只判了6年,你等着吧,今年年底就要重新清算,6年本来就太短了,何况还有缓刑。”
周菊月每次买菜的时候都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就是怕被朱浩找人蓄意报复,甚至说朱浩本人来报复,判决刚结束的时候,她还不明白缓刑执行是什么意思,却被告知就是暂且先不坐牢,到时间了再去。
当时周菊月就下意思的感到一种恐惧的心理油然而生,但还是安慰自己,能扳倒这个人已经已经是一种胜利了。
周菊月一听胡桃的话,就坐不住了,她唰地一下站起来,连手中的菜都忘了放下:“你说什么?”
“我说,你信我就行了,等着就行了。”胡桃伸了个懒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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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很快过去,胡桃再次返回学校的时候,桌上正赫然摆着上学期的成绩单。
热依拉瞬间鬼叫:“啊啊啊啊为什么要让我一开学就面对这么残酷的事情啊!”这一声鬼叫逗乐了宿舍里的其他人,即使一个假期没见,也因为这一声鬼叫拉近了彼此之间的距离。
阮小瑜也拿着成绩单,深呼吸了几大口之后,对热依拉说道:“拉拉,我建议我们从背t面往前看,这样可以尽快找到我们的名字,你觉得呢。”
热依拉也深呼吸了好几大口气之后说道:“小瑜军师,寡人觉得你说的非常有道理。”
说完,两个人就从成绩单的背面往前看,热依拉率先找到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捂住了眼睛:“我想象到了我会很快找到我的名字,但我没想到这么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