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如此坦然,皇帝面露讪色,道:“既如此,朕会为你安置一处宅院。还有为你送上锦囊的女子,你说是个小辈,只要不是李氏族亲,朕可为你赐婚。另外,先前朕说过等海事平息,就封你为国公。你大难不死,朕仍愿封你为公。往后,就在京中安享晚年吧。”
李胤听他说完,道:“多谢陛下隆恩。赐婚一事,臣无意再娶。且那女子便是周氏,是臣救命恩人,已经成婚。t封侯拜相,臣曾也有此宏愿,如今早已停歇此意。一个被下属背叛,护不住妻子的人,实在是耻于封爵。至于宅院,臣尚有私产,如今只是暂住镇国公府。您不欲臣居住卫府,臣即刻可以搬出。”
“你”皇帝额头隐有青筋绷起,“你是在怨恨朕了。”
闻言,李胤笑了笑,道:“陛下若是觉得臣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回到过往君臣相得,那实属是不可能了。”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看柱子和檐梁。皇帝见他识破,冷笑了一下。
听镇国公说了李胤想见他后,他立刻吩咐下去做了布置。但凡李胤有何不轨,都能当殿射杀。
皇帝忽而觉得自己失了面子,道:“既然你什么都不要,就退下吧。”
李胤没动,道:“陛下,周氏特意让臣用锦囊装之,臣也一路送到了京城。宫中人事繁复,还请陛下也能好生保管。”
“朕已说了,朕会命人去查。”皇帝一字一句道。
和并不靠谱的卫歧不同,皇帝相信李胤不是随意攀咬的人。
他先前还当梁衡只是治军不严,被卫歧因着自己女人的家事查探时发现了什么,并没有放在心上。
而若是梁衡早有了要谋夺水军之意,甚至不惜战时杀了大将
那他究竟想做什么?
皇帝眼睛凝在锦囊上一瞬,又道:“你放心便是。”
“臣告退。”
说完,李胤就转身走了。肖公公正想去为他引路,就被皇帝抬手叫停了。
而李胤出了紫极殿的内殿,就见镇国公站在台阶下。又有一个身着便服的青年男子急匆匆走来。
他没仔细看,对迎上来的连襟道:“走吧。”
殿内,皇帝沉吟片刻,道:“去传太子。”
肖公公应诺,就听到通报太子求见,他陪笑道:“这可真是父子连心。”
太子已走,卫歧也没有在茶楼中久留。
掌柜的向他汇报这半年来的经营账务,他略听了一会儿,见无什么异常,就走了。街上依旧熙熙攘攘,和他离开京城前并无变化。
一切如常。
回到颐园后,他从仆妇口中得知嘉卉去了后边。换下了出门的衣裳,找过去,就见她独自一人站在泥地的围栏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