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想到此人,皇帝都深深懊悔起为何要把他派到水军中。
早知如此,就该直接让皇弟接手。
是以李胤一说他找到了谋害他的人,皇帝瞬间就有了定论,不论是谁,都处以极刑。
“给我下药的人是我曾经一个亲兵孙小忠,指使他的人是江南王梁衡。”
隆佑帝闻言怔了一怔,道:“不可能。”
又问:“你可有什么证据能证明?那个孙小忠,可还活着?”
李胤道:“孙小忠早就死了。”
“既然如此,何以你如今还能查到是江南王做的?”隆佑帝面色凝重,“我知镇海军现下在江南王手上,你或许对他不满。然而他是朕之亲弟,南地藩王,任谁也不能轻易诬陷了去。”
这般反应,在他意料之中。李胤淡淡道:“无论镇海军在谁手上,都不能在梁衡手上。臣既然来御前状告,自然已有证据。”
“什么证据?”皇帝问道,又笑了。
他道:“前阵日子,卫歧千里迢迢给朕送了一个目盲人证,状告梁衡抓捕普通百姓,命大昭军民自相残杀,以此冒充倭寇来犯景象。口说无凭,你若也只有几句毫无根据的话,就不必再说了。”
人一心虚,说话声音就会飘忽。皇帝提及卫歧二字时,声音略微轻了一些。说完后,面上还闪过一丝不自然。
李胤看出他有些后悔提到卫歧,问道:“为何不认回他?”
隆佑帝没想到他竟然会问这么一桩事!他不由得睁大了眼睛,呼吸陡然急促起来。然而他撞到李胤平静的视线后,很快冷静了下来。
他如何做,没必要和臣下解释。隆佑帝避而不答,问道:“你有何证据?”
李胤从袖中掏出一个锦囊,肖乐水立即走了下来,双手接过献给皇帝。
紫色香绸锦囊,花纹繁复,看起来很新。皇帝接过,没着急打开,问道:“这个锦囊是你的私物?”
“不是,是旁人怕臣弄丢了其中之物,是以才让臣用锦囊装之。”
这样的心思,只有女子才有。皇帝抬眼问道:“你续娶了?”
“不曾,这只是小辈用心。”李胤道。
当日他赶到休宁汇合,向卫歧和阿卉展示了他意外得到的这枚证物。因是小物,阿卉唯恐他会不甚弄丢,立即拿出了一个新买的锦囊让他装着。
而卫歧在一旁确认再三这不是她自己做的,才肯给他。
之后,他就独自先行北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