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此言,嘉卉面上露出一丝赧然,瞥t一眼卫歧,轻声问:“你究竟和皇帝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见她咬着唇,神色不安,眼神闪动,卫歧移开视线,差点就要全盘告知。
然他提醒自己,没必要让她知道自己对皇帝做了什么承诺。
李胤道:“皇帝肯让你来,已是有了疑心。他们一母同胞,据我所知,年轻时兄弟关系十分亲近。你是如何说动他的?”
“我告诉他,南下后不到三月,我定然将人证送到他面前。”
嘉卉本就还没好全,越听越糊涂,正要发问时,忽然门被推开了。
季青面色不佳,身后跟着两个身着武袍的年轻男子,亦是神色郁郁。
他似是有些难以启齿,嘴唇动了动,难堪道:“老大,人证飞了。”
卫歧立刻提起剑起身,竟微微一笑,道:“好事,证明我们没找错人,再抓回来就是。”
他就要走出去,李胤拦住他,正色道:“我要一道去。”
此事和他息息相关,先前不知道,他可做不到看着这个小子给自己的事奔走。
卫歧无可无不可地一点头,道:“你们都先出去。”
他离嘉卉两步,低头说道:“我不在,你好好养病不要出门。我会留人在院前看守。”
她应了一声,问:“你这次去,会有危险吗?”
没有再问他究竟是去做什么。
“不危险,”卫歧笑了一下,“我走了。”
话虽如此,脚步却没动,双眼凝在嘉卉脸上。
她抬眼看过去,正想说让他务必小心。卫歧已经收回视线,大步走了出去。
嘉卉便安稳地睡了一觉,直到日暮。
她不知卫歧留了多少人守卫,只这些人也不在她面前出现。
院子里便只有她和延意二人。
她一边教延意烧火,一边想着适才三人的对话。
精神养足后,思索事物也快了起来。嘉卉又不是真的笨人,逐字逐句回想后,她眼前黑了一黑,堪堪扶住墙壁才没有摔倒。
原本她一直以为,真是父亲所做的诗,加上周家虽显赫尊崇却处境尴尬的身份,才惹了一场滔天祸事,从未想过是有人决意要除掉周家。
若是父亲在天有灵,能否托梦告诉她,究竟是得知了什么秘密?
顺着这条思绪深想下去,再一联想此事还和李胤有关,嘉卉呼吸陡然急速起来。
被自己大胆的揣测吓了一跳,嘉卉放慢了手中的动作,难以置信地看着灶里跳动的火光。
怪不得卫歧说事关重大,怪不得连他都如此小心谨慎。
“阿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