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卉低头读信,延意安慰道:“她也是一片好意。”
她轻声道:“我不觉得她给我添麻烦。”
在徐府五年,除了惠娘,果儿是同她来往最多的女孩儿。
崔延意讷讷道:“哎,也许她会回来的。哎,老大,您来了?”
闻言,嘉卉抬眼。卫歧倚着门,双臂抱剑,一袭玄色武袍,面无表情。
不知他听了多久。
“你先出去。”
延意明白他说的是自己,立即捧着碗退了出去。
卫歧将剑放在桌案上,瞥了一眼她手中的信。
嘉卉顺着他的视线,心下如刺,慢慢收起了信,放在枕边。
两人默了片刻,嘉卉忽然问道:“岭南真有这么苦吗?”
“什么?”卫歧闻言看向她,反应过来她是什么意思,干脆道,“崔家很难回来了。”
“是因为失踪案吗?”
卫歧颔首。
她哦了一声,问:“能让她留下吗?”
“这是你赁的院子。”卫歧道。
正事要紧,她提醒自己,别太在意他什么态度。她又问道:“杏花村如何了?”
卫歧站在她床榻前,道:“一夜之间没人了。我又重回了临水县打听,都说确实有一个叫杏花村的,然而离临水县城很近,很是富庶。我去瞧了一眼,很正常的一个村庄。男女长相寻常,养犬养鸡,并无什么不对。”
是那茶肆的掌柜故意引导人了。
杏花村确实存在,也确实富庶,只位置不对。而旁人进了那家茶肆后若是再打听,也会听到那里日子过得不错的话。
至于位置,通常不会再问。即使问了,也只要说自己记错即可。
“一夜之间没人了?”嘉卉坐起身,能有这个本事的人,会是谁?
卫歧颔首,道:“我和季青四处打听,得知我们去的那个杏花村,几十年前遭过一场山洪。那里又三面环山,外出多有不便,渐渐就再没人家了。”
嘉卉又问:“可有报官?”
“不可。”卫歧简单道,没有解释。
是不能打草惊蛇?嘉卉蹙起眉头:“那难道就这么算了?”
卫歧瞥她一眼,似是惊讶她为何会这般想,简洁道:“不会。”
和他是再没什么好说了,嘉卉有些沮丧,还不如一会儿去问旁人。
“你为何这么关心这件事?因为那个徐府的婢女?”卫歧冷不丁问道。
原只是想帮果儿找回丈夫,现在自己经历了这么一遭怪事,哪里能轻易放手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