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洲当作没听见,低眼瞧见她手心昨日才被缰绳勒破皮,眼下虎口与指尖又蹭红了一大片,他当即上去握住她的弓箭:“你这手还想不想要了?”
“一点蹭红而已,我又不在意。”宋南枝觉得他有点纠缠过了头,挣开他的手。
她好不容易才找对了发力点,想多练练,遂拿起羽箭重新搭上弓,又射出一箭。
沈洲皱眉瞧了一眼,连箭靶都没够上,一盆冷水泼下:“就你这二两力气,来学射箭做什么。”
“”
“起始本就艰难,我多练习就好了。”宋南枝没有被他打击,反而极其认真道,“学会箭术,至少能在危险的时候防身。”
就如上次去黑市找舆图,还有丁齐派人来翠微山找麻烦,她都只能躲着毫无还击之力。若能学一技傍身,哪怕不精,也至少有一点点希望。
沈洲见她不似开玩笑,也正色道:“练箭需要天赋加勤学苦练,并非是几日能成。你这般力弱又是个怕疼的,是要学到何时?”
沈洲自幼学箭,他的箭术能在百步之外射穿飘荡的柳叶,且百发百中。论箭术他在大兴若称第二,恐无人敢称第一。
遂直言说:“你若真想学会箭术防身,那起码要在面对危险时先发制人,才能谓之防身。即是箭术需要保证百发百中,你若要学成这种地步,我算你最快,也得没日没夜练习个两三年,才敢言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他当时练习箭术时户口指尖常年破裂,便是流血也坚持练,并不觉得有什么。可如今听见宋南枝要拿着这么好看的一双手去练习箭,又如同他当时那般苦练,他自然是不舍得的。
毫不留情面继续泼冷水:“你这样还是别学了,倘若真的遇到危险,先逃都比这管用。”
宋南枝将手里勾起弦的箭对向了面前的人。
对于他这种据实告知,她并不想听,但只要有他在,便是没办法练了。
对峙了一阵,宋南枝把弓箭扔他身上:“说的是,世子箭术天下第一。可我也无需入你的眼,世子何须多言这些。”
见她陡然变脸,便知她听不进实话。他垂眼瞧了瞧手里的弓,方又改了口:“这弓箭制作还差些,应该选个合手的。若真的要学,也要寻个擅箭术的”
宋南枝屈膝谢过,打断他:“不劳费心。”
旁边亦有宫人前来换弓箭,宋南枝再不留下,逃似的离开了。
回到宴席,纪野见她扫兴而归,以为是气馁箭术难练,谁知下一刻她便见对面的沈洲似也从同一方向而回。
她目光流转,凑上前小声与宋南枝说:“你若真的想学箭,我倒有个人能推荐给你。卫尉寺卿你知道吧,就是从前与你二叔在一块的那个,他年轻有为能文能武,圣上也极为看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