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瞧着也不像是要教箭术,倒是将卫尉寺卿祖上家底都介绍了一遍。宋南枝抿了一口茶说:“我觉得司锦就挺好的。”
纪野小声叹息了一口气:“司锦是不错,可司夫人不会让你们来往的,你不如考虑考虑我刚才说的。”
校场的箭术比赛到了未时方才结束,而在此之前纪野带着宋南枝回了营帐,晚上宴席之后,明日便要回京,纪野想着要给她好生打扮一番。
宋南枝不想如此,只说自己是来陪同,事事该低调,打扮太过招展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的?如你这样的美人面配这般素净的衣裳那才是太可惜了。”
纪野一面说着,一面挑起衣裙来。回头见宋南枝神情依旧淡淡,开始劝道:“我可不是俗气要你特意打扮给别人看。我只是觉得你没必要去在乎旁人的感受,你与沈洲已经和离,便已经是不相干,又何必总是怕那些闲言碎语?怕他沈洲?宋南枝,你不该委屈自己的。就像你当初执意要开宝斋,你怕过有人说你未出阁便去外抛头露面吗?”
以前的宋南枝从未怕过,她的背脊何时都是挺直的,看着温柔,手段也其实很多,不然宝斋也不能在京中屹立不倒,受众多人敬服。
但现在,纪野只看见她频频躲着沈洲,一提到他就截断话题,一点也不像从前坦然的她。
宋南枝听了这么一大串,认真解释道:“我没有怕他。”
纪野点头说:“那就行!”
最终挑下一件珠白色的衣裙,拿到宋南枝跟前比试了一下,便推着她去换下,然后开始梳妆。
好一顿捯饬后,纪野甚是满意:“道他沈洲是瑞王世子又如何,你只管大胆面对他直视他,拿出你从前的手段,治他!”
宋南枝皱眉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可是,好像也不需要特意打扮成这样啊。”
“怎么不用,你离开王府,过得潇洒自如,就该如此扮相!让他们知道是你不要他沈洲!是他不配!”
宋南枝默然,一时不该如何与纪野解释,她并不需要以此来证明自己。
“我穿便是了。”
确也不过是一件衣服,她何须怕。
天色渐渐暗下,那校场正中簇着一团团火焰,乐声渐起,宫人们布置席间端来道道山珍海味,官员皇子们皆跪候在一旁,请宣帝入席。
宣帝抬了一眼,问道:“太子去哪了?”
旁边的内侍回:“今日箭术大比卫尉寺卿得了第一,太子按照圣上的吩咐为其备彩头去了。”
实则太子自校场回来,便去寻了沈洲。昨日有人故意让太子的马匹发狂,今日却又安静地出奇,让他有些坐立难安。
“孤道昨日他们的计谋失败,今日必然想方设法再对付孤,哪曾想竟然到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孤后来也细细想了一下,能想出这如此拙略的计谋的应该不是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