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太妃与长安有着自小抚育的情意在,虽然后来长安离开去了皖南封地,与她不在亲近,可此刻她瞧着长安的可怜模样,她这心里也是不忍,她这个太妃好歹有些重量,挺直腰杆道:“白督主,长安毕竟是公主,这丫头一介刁民……”“熊居士。”白常翎淡淡的开口打断了她的话,这三个字叫的熊太妃微愣,却又说不出半个不是。“居士既然出家,入了静心寺大门,凡尘皆断,长安公主与阿绾一事此为俗世之事,居士还是莫要插手的好,不然,世人会以为这出家修行者,也是个离不开长舌妒妇的世俗之人。”白常翎轻淡淡的一句话,就噎的熊太妃哑口无言。他话中警告之意明显,此刻在静心寺,在他白常翎的眼中,她早就不是什么太妃,不过就是一个修行的尼姑。白常翎对立在门口子燮使了一个眼色,子燮立刻会意上前。行走间,他的目光忍不住落在仍旧抱着香酥大腿狼狈不堪的铁锨身上,他呼吸一滞,忍下心中异样,走到熊太妃身侧,模样恭谨道:“居士一路辛苦,寺内清心居已经收拾妥当,奴才这就恭请居士休息。”熊太妃这被人狠狠打脸,脸色很不好,长安紧紧的拽着她的袖子,一脸惊恐,若太妃一走,只怕白常翎不会放过她。即便她是公主又如何,也是个没爹没娘,无人疼爱的孤儿一个!熊太妃犹豫着要不要走,白常翎低眉浅笑着又道:“莫不是太妃不想出家,如此也好,前尘往事也不是说忘就忘,宫内沉扇殿……还空着,那是当年关押先太后的地方,虽然十八年前一场大火,先太后在那里香消玉殒,可如今已然修缮妥当,臣听闻太妃当年与先太后相交甚好,不如臣就向皇上举荐,让您住在那里安享晚年。”熊太妃脸色猛地一变,整个人都轻颤了起来,白常翎见她神色变化,微微眯起眼睛,眼底一股精芒掠过。靖王熊佘脸色微变,立刻上前劝说道:“当年先太后名声可不好,白督主还是莫要在提此事。”顿了顿,他又对熊太妃道:“居士,本王也觉得督主方才所言极是,居士累了应当休息,这段路,就让为兄送你去。”“如此正好,萧大人。”白常翎忽然开口,在拱门后一直勾手垂头努力做个壁画的萧忆猛地被点名,他吓了一跳,嘴却比脑子更快了一步,无比热切的应道:“下官在呢。”“萧大人,就麻烦你替我送送太妃和王爷。”白常翎对他挑眉轻笑。萧忆被他笑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暗暗揣测着他话中深意,只是送送,不是送走,他这才放下心来,含笑应道:“不麻烦,不麻烦。”熊太妃见事态已经发展严重,也不敢多留,便乖乖的跟着熊佘走了。熊佘走之前忽然回眸看了一眼汪绾绾,目光只是在她脸上绕了一瞬便收回,搀扶着熊太妃便走了。随行的人大都识相的施了一个礼皆散去。汪耀舟看着不远处受了委屈的汪绾绾,犹豫着要不要走,一旁的青衣偷摸的伸出两根手指去掐他后腰上的软肉,凑近他耳畔低声道:“你个傻狍子,你没看见督主要发飙哇,你搁这万一要看见啥血腥的事,小心督主咔嚓你灭口,你可就完犊子了。”汪耀舟被他掐的龇牙咧嘴,虽然担心汪绾绾,可知道这个青衣说的对,回眸愤愤的瞪了他一眼道:“你才傻狍子,就你精!”说罢,一甩袖子离去,青衣被他气的脸都白了,心里咒骂了一句,不知好歹的死鬼!白常翎见人都走了,这才满意的笑了起来,声音低沉,笑的连腰身都一阵轻颤。他抬手扯了扯衣领,邪气的歪了歪头,长腿一伸一勾,就把长安公主之前落座的凳子勾了过来,抬手将身旁的汪绾绾拉到凳子让坐下,这才道:“好了,长安公主,现在咱们该说说你了。”--作者有话说:小可爱晚上好,翎哥护妻开始喽别怕,一切都有我长安公主被白常翎这句话吓得踉跄着后退了一步,她努力的稳下心神,心中虽是惶恐,可她毕竟是皇室血脉,即便与皇帝并不亲近,可也出身高贵,那个死丫头又凭什么敢和她相提并论!自己不要脸跟了一个太监,竟然还要和她抢男人!“此事孰是孰非只怕不是三言两语说的清楚,不过,本宫受伤是真,汪绾绾大不敬也是真,白督主身为东厂督主,还不知这宫内尊卑么!”“尊卑?”白常翎细长眼稍拖出冷凛的弧度,睨着她笑了起来:“你是公主就是尊,她是庶民就是卑,可公主若不是公主了呢,是不是就和阿绾一样都是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