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常翎的心砰砰的狂跳,他转过身去,闭上眼喘了一口气道:“此事非同小可,不给你们点教训,如何能长记性,你去偷那东西也不是一次两次,叫我怎么信你。”汪绾绾心里气的不行,她偷不是为了活命么,现在六月初六都过去了,她还偷它干嘛!她上前一步走到他面前,双手捧着他的脸不让他逃避,她委屈道:“翎哥,我都说了,是有人陷害我,你怎么不相信,陷害我的人就是……”“住嘴!”白常翎猛地呵斥出声,这丫头,不知这里面深浅,他又何尝不知就是长安公主所为,可她无缘无故的献殷勤,这背后定有猫腻,他不过是顺水推舟,想要探探她背后的人是谁,而他若真的不给这个死丫头点教训,那背后之人定然对那腊肠的真假起疑。汪绾绾不知他是何心思,却见白常翎因为长安公主而呵斥她,这心里就别提多气,她咬着唇,一跺脚道:“翎哥,你可真让人伤心,我对你掏心掏肺,你竟为了你的心上人凶我,好!我走!我离开这个提督府,让你们两个双宿双飞,不在当电灯泡!”说罢,抬腿像一阵风一样就往外窜,白常翎见她穿成这个样子就要去开门,而子燮还在外面。电灯泡?白常翎就知道不是好话?他长腿急迈,几步窜到门口,站在她身后,伸出双手砰的将门用力关上,低头对身前的汪绾绾,又一次咬牙切齿连名带姓的叫道:“汪绾绾,你就没有一刻安稳,你就穿这个出去!”“我就是不安稳,长安公主那么好,你去找她吧!”汪绾绾也来了怒火,愤恨地朝着他吼了一嗓子,死命的去开门,白常翎用力按着,她的力气哪里是他的对手。门外的子燮听着里面的动静,忍不住咋舌,他识相的把耳朵堵上,可心里却想着那张哭的绝望的小脸。铁锨应该恼怒他了吧,这样也好,他……配不上她。屋内的汪绾绾猛地回头,黑黝黝的大眼恼瞪着着白常翎,怒道:“你既然不要我,为什么不让我走!”去他的太监汪绾绾也不知自己这股邪火究竟是在恼什么,此刻她不想探究,只知道她现在很气,气的想打死这个狐狸精!白常翎被她吼的一怔,看着她背着荆条来负荆请罪,她肯受这么大的罪这般来哄他,也着实是因为在意他,这么想着,他率先软下口气:“阿绾,我没有不要你。”汪绾绾见他态度软了,可她的怒火仍旧没有消减半分,她脸上做戏,立刻的撒娇,一双大大的眼里水汪汪的全是雾气,她一只手捧回他的脸,低声说:“翎哥,那你就别气了,我今天不是故意的把那个东西喂狗的,而且我是真的被长安给陷害,你在恼怒,也不能不听我解释半分。”“阿绾,你知道什么?”白常翎有些恼怒,长安公主身后定是有人在布局,不然她又如何发现房梁上吊着的东西真假,只是这些他不能与她说罢了。这丫头虽是机灵,可对于这阴谋诡计是半分也无,这其中深浅她又如何得知?此事不说破也是为了护她。长安公主明显就是不安好心,她三言两语他就信了,难道他看不出来这是圈套么?“翎哥,你又凶我!”白常翎也气的不轻,他发现平日里在东厂里的行事手段,在这个死丫头身上是一点招数都使不出来。他竟然舍不得。一口气憋在心里,气的肺都炸了!……(删除)“翎哥,我背上的负荆请罪的伤口疼……”白常翎一想着她背上还有伤,他就心疼了。他叹道:“阿绾,你且转身过去,我看看你的伤。”“好。”白常翎叹了一口气,起身去柜子里拿了伤药,又重新坐回了床上。这个死丫头(删除)白常翎忽然觉得,东厂牢狱里的十大酷刑都没这么折磨人的。真是,真是造了孽……白常翎握紧了拳头,扯着手臂上还未愈合的伤口,疼的他嘶了一声。汪绾绾闻声偏头看他,眨了眨大眼,诧异道:“翎哥,你最近没看大夫么?”白常翎没搭理她,从药瓶里取出药,一点一点的在她脊背上的伤口涂着。见上面被倒勾刺的微红的口子,他又忍不住心疼,开口安慰道:“皖南盛产药材,这是长安从封地带来的伤药,好使的很,不会留疤。”汪绾绾只觉的背上冰冰凉凉的,伤口也没那么疼了,可她心里已经微散的怒气又因为长安两个字噌的长了起来。这时候,他还没忘了长安公主!汪绾绾心里这个气,眼珠子转了转,忽然道:“翎哥,你放心,我不嫌弃你是太监,以后我会对你好的,我们会白头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