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锨不解:“准备那个做什么,是要做饭么?”汪绾绾狡黠一笑:“我要负荆请罪。”铁锨指了指那一捧纱绡,道:“穿着这个负荆请罪?”你,你,你白常翎虽然将汪绾绾和铁锨禁足,可她毕竟就在白常翎的房间隔壁,门外也没有人守着,汪绾绾去找他睡觉也简单容易。只是今天白常翎房间很早的就熄了灯,汪绾绾裹了一件大氅,赤着足,里面又只穿了短纱裙,怀里捧着两壶酒。只是汪绾绾后背上还背着几根荆条,倒勾正透过纱裙刺入肉里,生疼,一动就更往肉里扎。下了这么大血本,她有点后悔,可一想到她今天接连吃了两个大亏,而这个狐狸精竟然对她一点信任都没有,她就忍不住想要发狂。白常翎,你给我等着!子燮守在在门口,看着汪绾绾来了,他犹豫着道:“汪姑娘,督主他已经睡下了。”汪绾绾对他哼了一声,没什么好声气:“他和你说了他睡着了?”子燮被噎的一怔。汪绾绾将子燮扒拉到一旁,伸手去推门,发现推不动,竟然从里面锁住了,去推窗,窗子也锁住了!汪绾绾心里这个气,狐狸精,他那么精明,分明就知道她写的是什么,偏偏在这里装矜持。可转念一想,他可能是自卑呢。她也不急,对付狐狸精,打开酒壶,坐在门口的石阶上,对子燮道:“子燮,你看今夜的月亮多圆啊。”子燮不知怎么回答,只好闭嘴。汪绾绾坐在门口道:“翎哥,你不出来我就在这陪你。”汪绾绾将小脸儿凑过去,里面没动静,她抿了抿小嘴儿道:“翎哥,你还记得那天我抢了绣球从折洇那跑出来的事么?”里面还没动静。汪绾绾拉着子燮道:“我给讲讲,那天翎哥可有劲了,他倒提着我的腿。”子燮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这话她也能说出口。汪绾绾继续道:“那天他还亲我的嘴……”白常翎一脚把门踢开,打断了汪绾绾的话,他立在门口,脸色阴沉的就像头顶的暗夜。汪绾绾嘴角闪过一丝得逞的笑容,微仰起下巴道:“你有本事别开门呀。”白常翎只觉得她那对酒窝实在是碍眼的很,一把拽过她的胳膊,将她拽进屋里,然后将门用力一关。子燮吓得擦了擦汗,他若摊上这样的,他可受不了。“死丫头,你又想捅什么幺蛾子。”白常翎脸沉的厉害,手也在身后紧紧的握成了拳头,他当然看明白那字条上写的是什么,可现在他根本就不能要她。这满朝上下有多少只眼睛盯着他,那件事还没有查清楚之前,他决计不能有一丝一毫的破绽。可这个丫头,总是那么的不安分!“翎哥。”汪绾绾低下眉眼,两颊粉红,小嘴儿被她自己咬的娇艳异常,委屈的黛眉紧皱着,大大的双眼满是晶莹的泪水,好像一眨眼就落下来。汪绾绾现在假哭时间久了,练的眼泪都在控制范围之内了。“我知道,那根腊肠对于你有多重要,是我不好,没拦住铁锨,别人扔过来的东西,带点肉猩就往狗嘴里塞,让你丢了这么重要的东西,翎哥!”汪绾绾一把将大氅扯了下去,一个蹦高就窜到了白常翎的脚下,一下子就抱着大腿,她哭泣道:“翎哥,我来给你负荆请罪了。”这,这是什么衣服,像个床帐精?白常翎只觉血液一下子从心尖上涌上来,冲红了脖子脸。他努力的别过头,额上青筋一跳一跳的:“你,你,你,你……”既然不要我,为什么不要我走白常翎你了半天一个字也没吐出来,他抬手扯了扯衣领,头一次发现自己竟然语噎了。汪绾绾却是真的哭的更大声了,方才那一动做,背后绑着的荆条倒勾更刺入肉里,疼死她了!白常翎俯下身将她身上绑着的荆条全部扯了下去。倒刺从皮肉里拔了出去,疼的汪绾绾哭的更凶。白常翎低叹一声,将大氅拾了起来,裹在她身上,又将她扶了起来,道:“好了,此事我都知道了,你出去吧,让铁锨给你上药。”汪绾绾蓦地止了哭声,抬起头,水汪汪的大眼里全是惊诧,他在赶她走?“翎哥,你还是在恼我?”汪绾绾颤动着嘴唇问道。白常翎眼神飘忽,就是不去看她,道:“没有,你回吧,既然受伤了,明日的衣服就让铁锨自己去洗。”“你不是打她二十板子么,她还怎么洗?”汪绾绾跟着他的眼神走,他往哪儿看,她就往哪儿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