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泽川今晚没有回来,纪凡凡不知道他去哪了,但他想着明天是他们约定见面的日子,他想等他回来,他想亲口告诉他这个好消息。而此刻,傅泽川正在他的豪宅里被他亲姐念叨得一个头两个大。他烦躁道:“姐,能别说了吗?”电话里傅悦的声音又重了两分,“黄志斌他爷爷都求到爸跟前来了,你看看自己干的什么好事儿!现在还有脸让我别说!”傅泽川语气不好道:“我再说一遍,黄志斌他是活该!那种人就活该在监狱里关一辈子!”傅悦根本不能理解她这个弟弟,而且在她的印象中,她的弟弟一向不是任性胡来的人,再加上他一直都是被捧在手心长大的,所以也不会怎么去针对别人,如今这个样子实在是太反常了,她必须弄个清楚——“不是,你告诉我,人怎么得罪了?你要这么对他?”“他——”傅泽川紧紧咬着后槽牙,纪凡凡的事他不打算告诉他们!所以他一转话头,“他就不是个东西!让他蹲监狱都是造福大众。”傅悦真是被他气得不行,问原因还死憋着不说,真是让人无从下手,她换了个角度问道:“那我问你!黄志斌他伤害你了吗?”傅泽川想也不想地就回答:“他是伤害我了!”傅悦闻言心里一紧,刚刚还质问的语气瞬间转为关怀的话语,“他伤你哪里了?你还好吗?有没有去医院看过?”傅泽川不想和她多说,“他丑得伤到我的眼睛了!”傅悦:“……”“傅泽川!你存心耍我是不是!你当真以为你回国了就可以为所欲为吗?!就没人管你了吗?!”傅悦愤怒地吼了一声。她气呼呼的补充道:“我告诉你,明天黄志斌就会得到保释,你别给我耍什么花样!听到没有!”傅泽川心烦意乱的直接挂了电话,也不管傅悦是否还在大洋的彼岸跳脚。宋承程开了瓶红酒,品着年份够,味道足的红酒,十分有闲心的问一句:“悦姐啊?”“除了她还能有谁。”傅泽川将手机扔在桌上,手机烦躁地在桌上滑过一小段弧度,最后才终于平静地停了下来。傅泽川郁闷地端过桌上的酒就灌了下去。那毫不怜惜的饮酒方式看得宋承程直肉疼,“我说大少爷,能不能别这么粗鲁地对待我带过来的酒?很珍贵的。”傅泽川眸光凉凉地看他一眼,又自顾自地灌了一杯,单手按着额侧,烦心得很。宋承程仰头叹了口气,“黄志斌的事儿吧,悦姐旁敲侧击的问过我……”他说到这就见傅泽川犀利的眼神落到他的脸上。宋承程捏着杯子的手微微抖了一下,带动酒液轻晃,连忙补充道:“你别这么看着我,我没说,什么都没说!”傅泽川收回目光,又重新给自己倒了杯酒,幽黑的目光追随着从瓶口潺潺流下的酒,不知在想些什么。宋承程歪着身子坐着,一个胳膊搭在椅背上,“我说,要不那黄志斌,你就先放过他得了,毕竟他爷爷跟你爸的交情摆在那儿呢。”傅泽川闷闷地撇过头,不想和他多谈。宋承程看他这个样子也不再自讨没趣,索性跳过了这件事。他拿着酒杯抿了一口,目光却瞥向一旁的傅泽川,不动声色地问:“你跟纪凡凡,没什么事儿吧?”傅泽川闭了闭眼,明显也不想谈这件事。“那你有想过悦姐回国后,你打算怎么安置纪凡凡吗?”傅泽川咽下一大口酒想好好冲刷烦闷的内心,脱口而出三个简单的字眼,“你别管。”宋承程仰头望天,“得,不说,不说算了。”他反正是没办法了,这傅泽川一天比一天疯,他是真怕傅泽川哪天就管不住他自己了,不过作为兄弟,要是真有那么一天,他就仁至义尽的给他“收尸”吧。傅泽川心情不好,酒喝了一瓶又一瓶,宋承程虽然心疼他的酒,但也无可奈何,于是干脆就眼不见为净地回自己家去了。傅泽川喝得醉意朦胧,他的手肘抵在桌上,双手撑着脑袋,眼前的一切像镀了一层膜,模模糊糊的,就连思绪也是断断续续的,连不起一点逻辑。他平放了双手,把脑袋枕在交叠的小臂上,嘟囔着喊自己手机内置的机器人。机器人尽职尽责地应一声,“我在呢,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打电话给纪凡凡……”“好的,正在为您联系纪凡凡。”?和你养的鱼一样傻纪凡凡本来已经睡了,却生生被响个不停的电话吵醒了。他困倦地揉了揉眼,“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