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采买处新添上来的那几个买办,又是张嬷嬷她姐姐的对头,自然越发没有她们厨房多余的好处了。
顺带着张嬷嬷也没能从姐姐那里得好处了,不说别的就是今年柴炭和米面,张嬷嬷家就得多掏了一笔钱,把张嬷嬷给心疼得不得了。
这下听到韩涵说起这个来,张嬷嬷没有不赶紧撺掇道:“依我看,也不用在别处使计了,只在饭食上动手脚就足够了,且最是不露声色。”
韩涵一听道:“妈妈这话怎么讲?”
张嬷嬷道:“涵姐儿可还记得,我有个姐姐就在大厨房的。”
韩涵一听直拍手,“没错,果然还是厨房最得便利。日后就是珍娘和惠娘这两个贱人来了,也要瞧我乐意不乐意给她们好吃好喝的。”这才是韩涵真正的用意。
林蕊初却道:“不妥吧。这厨房的差事可是关乎一家上下的饮食,马虎不得。姨妈如何能给轻易给你料理了?”
韩涵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要过什么是得不来的。且我又不是要来耍的,而是给我娘分忧来了。”
林蕊初想起秦夫人对韩涵的护持,一时也不再做声了。
☆、第十回风波因起珠花簪,刁奴蓄险心欺人(三)
因是主家之子,又与韩悼滑位高权重不同,还能有辞令推脱,所以那怕还有一人没走,韩束都要陪着。
故,待韩束回他自己的院子时,已是酒气满身,脚下踉跄,夜半三更了。
知时和遂心听到来报,忙出来扶的。
一时要解酒汤,醒酒石的动静,就闹了半天。
待到韩束觉着好受些了,歪在炕上,又吃了一盏酽茶,知时才接过小丫头们绞来的热帕子给韩束擦脸。
只是韩束却不让知时碰,自己拿过热帕子擦了一把,道:“今儿这么好的日子,怎么不见你戴我赏你的那支簪子?”
韩束这话说得忽然,又一副醉眼迷离的样子,一时还真瞧不明白,他到底是真心要拿问了,还是故意试探的。
只是知时知道,白日时韩束是瞧见了花羡鱼头上的簪子了,也算准了韩束要问的,所以自然不会说她嫌弃那簪子,随手扔了的,最后自以为聪明道:“前番我早要寻来戴的,可不知怎么的,怎么都找不着了。说来更奇怪,今儿花二姑娘的头上的那支簪子,瞧着倒像我那支的。”
韩束将帕子掷回铜盆,坐起身来,淡淡道:“是吗?赏你个簪子都存不住,这样丢三落四的,如何还能指望你打理得清楚我的东西。以后我的东西你就不用管了,只交给遂心就是。”
说罢,韩束下炕趿着鞋沐浴去了。
留下一时还未想明白过来的知时,怔愣在那里。
知时是秦夫人给的丫头,韩束是撵不得她了,但要拿捏她是轻而易举的。
只是从前不必要,如今却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