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锋最小,不经吓,当场就吓得哇哇大哭,道:“我说!我说!二姐千万不要不喜欢我!是大姐指使我们这样做的,说姑姑一家住在咱们家里,吃咱们的,喝咱们的,会把咱们吃穷,然后又得住破庙里,我们不想住破庙,才按大姐说的去做的。”
华氏在一旁气得两眼发黑,正要斥责元镜几个。
珠儿道:“娘消消气,我来说。”
她扶住元锋的肩,眼睛看着她们兄弟三个道:“咱们住的这房子还有家里那些田地全都是姑姑她们出钱买给咱们的,姑姑她们是我们的恩人,即便这次来我们家,她们也是买了好大一袋大米的,没有吃咱们家的,至于那些蛋,是采薇表姐自己掏钱买给姑姑吃的,是因为姑姑身体不好的缘故。
以前我们和娘不肯告诉你们,是你们年纪小,怕你们胡说,姑姑给钱我们买房买地,这些事都不能出去跟任何人说,不然有坏人会抢去咱们的房子和田地,到那时,我们可真要又回到破庙里去住,而且还会饿肚子的,所以,你们能不能对于别人说呀。”
元锋三个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都大声道:“不能!”
“乖”珠儿把每个弟弟的脸都摸了摸。
华氏也严肃地对他们兄弟三个道:“你们要再听你们大姐胡说,就都给我滚出家门!”
元镜三只弟都面露惧色,怯怯道:“娘,我们再也不会了。”
华氏面色这才缓和下来,柔声道:“好了,你们都去上课,好好读书去。”
兄弟三个这才向西厢房跑去。
☆、掩饰
华氏和珠儿回头向厨房看去,珍儿已经停止哭泣了,瞪着眼向她们看过来,见她们也在看她,悻悻地别过脸去。
华氏一面往堂屋里走,一面百思不得其解道:“你姐姐怎么会唆指你三个弟弟这么做,得罪了你姑姑她们对她有什么好处!”
珠儿道:“姐姐从小就是个掐尖要强的,以前爹在世的时候,她和元锋掐架,因为元锋年纪小,大哥就说姐姐身为长姐不说爱护弟妹,姐姐便不依不饶,后来还是爹把元锋打了一顿才罢休。
姐姐一开始就恼采薇没有尽全力倾囊帮助咱们家,在娘面前搬弄了几次是非,娘不仅没能如她的愿,而且还为此责骂她,生她的气,姐姐估计是怀恨在心了,所以想借三个弟弟的手给姑姑她们难堪,逼走她们,和咱们家断了来往。”
华氏停下脚步,虚望着前方,半日无语,良久方道:“你姐姐还是个傻的,她让我和你姑姑家断了来往,你姑姑家我不好做妄断,你也看见了,采薇不是一般的机灵,她一天大似一天,只怕能撑起她那个家来,我们家要是不和你姑姑家唇齿相依,损失会很大,你姐姐竟然看不到这点。”
珠儿冷笑:“不是姐姐看不到这点,是姐姐那孤拐脾气作怪,凡事要顺着她的心意,争个赢头,为了要强,她无所不用其极,哪怕把咱们这个家拖垮她都在所不惜!”
华氏不由得打了个冷颤:“你姐姐要真存了这种心思,我就留不得她了,把她早点发嫁了才好。”
“这话原不该我说,即便娘有这个打算,姐姐今年才十四岁,少不得要熬上一年,等姐姐及笄之后才能嫁人。”
华氏直着眼睛道:“那该怎么办?”
珠儿安慰道:“我和娘已经警告过三个弟弟,他们再不会被姐姐利用了,我和大哥以及娘都不买姐姐的帐,姐姐也没办法兴风作浪,娘再对姑姑殷勤些,应该无事了。”
华氏叹息道:“也只能如此,千万不能寒了你姑姑一家的心。”
进了堂屋,华氏想,刚才珍儿又哭又闹,虽然时间很短,但林氏母女几个肯定听见了,自己得向她们解释一下,于是进了里间,林氏已经开始在纺纱了,采薇姐妹俩个都不在。
林氏见华氏进来,忙起身让华氏在炕上坐了,她则又坐下,继续纺纱,似随口问道:“刚才是谁在哭?”
华氏一脸羞愧道:“是我大女儿珍儿,性格孤拐,也不知随了谁,我和你哥都不是这样性格的人,她做错了事,我说了她两句,她便大哭大闹,叫人心烦。”
林氏淡淡地笑着道:“女孩子家性格多少有些娇气的。”
华氏暗地里长舒了一口气,这件事就此揭过,问道:“怎么就妹妹一个人在屋里,采薇姐妹两个呢?”
“没什么事干,她俩出去玩去了,我这两丫头自小在乡下长大,不比嫂子两个女儿斯文。”林氏自嘲地笑了笑。
华氏道:“我却觉得比我两个女儿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