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刚才已经听采薇讲了她无意中偷听到华氏母女在厨房里的那些话,于是笑着道:“采薇姐妹两个都大了,不用吃这个的,留着你几个弟弟吃。”
珠儿陪着笑道:“两个表妹还没我大呢,刚才采薇给我吃麦芽糖我就吃了,采薇和小满怎么就不能吃我送来的油渣呢?姑姑也太见外了!”
采薇冷眼看着珠儿为人倒是不错,就是舅妈也是诚心待她们的,何苦为了珍儿这个拎不清的货色寒了华氏和珠儿的心,于是笑着道:“二表姐既然这么说,那我们收下就是了,不要笑我们嘴馋才好!”
珠儿见林氏不肯收她送过来的油渣,原本有些伤心,这时笑的灿烂:“要说嘴馋,我们比你们还馋。”说罢,点点头出去了。
采薇前世就基本上不吃猪油,何况油渣,于是让林氏和小满吃。
林氏非要和采微分吃一碗,采薇说什么都不吃,林氏只得自己把那一碗油渣吃了。
小满吃完油渣,满足的叹了一口气,道:“啊真是香呀。”
采薇心疼地看着她笑了笑。
因为是住在别人家,客随主便,到了晚上戌时,主人家除了林元锦的房间点了灯外,其他房间都黑灯瞎火,林氏母女自然更不敢点灯,早早洗了睡下,和在田家一样,林氏和小满合盖新铺盖,采薇一个人盖那套旧铺盖。
这个架空的古代没有煤油,要么是点蜡,要么是点菜油,因此一般人家到了晚上点不起灯,一般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熄。
采薇临睡前看了看她泡的豆芽菜,又长出些,虽没有前世的豆芽菜白白胖胖,但也水灵灵的可人爱。
睡得太早,采薇根本就没有什么睡意。
她听到林氏在床上辗转反侧的声音,问道:“娘也睡不着吗?”
林氏把脸转过来,在黑暗中对着采薇的方向,幽幽叹了口气道:“你珍儿表姐那么不待见我们,你舅妈这里也不能久住的。”
采薇道:“我也在想这事。我看这次核桃小酥饼能赚到钱不,如果赚得到钱,就在舅妈正房旁的空地上盖两间房,我们单独做,自己开火,和舅妈家分开,以后等我们摆脱了田家,再另盖房子,搬出去住,和舅妈家保持距离就好,既不远着,也不近着,虽然舅妈和大表哥二表姐都诚心待我们,但中间毕竟夹着个大表姐,到底她们才是一家人,别亲戚一场最后成仇,叫人笑话。”
林氏道:“正是这理,今天下午咱们去镇上买东西,我是和你舅妈他们先回来的,到了家,搬东西,你珍儿表姐只搬她家的,你舅妈和你珠儿姐姐她们帮我搬,她还老大不高兴,还暗暗地扯了扯珠儿的衣袖,暗示她别帮我搬,珠儿虽没听她的,但我着实心寒,珍儿她也不想想,她一家大小流落在破庙里,是谁拿出银子安顿下她们的!她却这般恩将仇报!”
☆、吃早饭
采薇安慰道:“娘别和她一般见识,我们又不会在她家长住,我们帮她只当看舅舅的面子,珍儿做的这么绝,再要想我们帮她们是不能的了。”
沉默了片刻,又道:“我明日回一趟田家,把我们的松脂蜡烛拿来,晚上照明,娘教我们认字写字,娘看可好。”
林氏温柔的笑着道:“当然好,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其实大户人家的女孩儿都是要读书认字的,不然将来嫁到人家家里主中馈管家,认不得字,看不懂帐本,岂不被奴才们糊弄?你既然想做生意赚钱,那就必得会认会写,不然怎么记帐?”
采薇点头:“我就是这么想的。”
林氏又长叹了口气:“不知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离开田家,即便我们现在手里没什么钱,有那几亩地我母女几个也能活下去,这么多年,娘在田家被搓磨得可会种庄稼了。”
采薇听了心酸,安慰道:“娘别太心急,事在人为,我肯定能想出离开田家的办法。”
做米酒温度越高越容易做成,一整个晚上,采薇都是抱着装糯米饭的瓦罐睡的。
第二日一觉醒来,采薇把包着瓦罐的棉袄取下,鼻子凑在瓦罐口闻了又闻,只有一点淡淡的酒香,米酒还没有酿好呢,心中未免有点焦急,可这件事急也没有用,只得依旧用棉袄把瓦罐包好,塞在被子里,然后起床洗漱,见珠儿在厨房做早饭,珍儿在一旁喋喋不休的指挥,想了想,没有过去帮忙,给小满煎药去了。
早饭做好了,珍儿姐妹两个把早饭端上桌来,一人一碗玉米粥和一块玉米饼。
珠儿恭恭敬敬地把一碗卧着个荷包蛋的玉米粥放在林氏跟前,笑盈盈地对林氏道:“姑姑快趁热吃。”
又把一小碗清炒小白菜放在林氏跟前:“姑姑吃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