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万端着托盘回来,见他脱衣服问了句:“里面也湿了吗?”
裴丛隶站起,深深看了她一眼,把衣服丢在座椅上踱步离去。
于万:???
◎做个临时标记?◎
咖啡洒到时大部分流到了地上,外套虽有咖啡渍却并未浸透,里面的衬衫是洁净的。
可也许是心理作用,裴丛隶觉得很脏。
仿佛洒上的不是咖啡而是某种具有腐蚀性和传染性的污秽,具有“搭讪”意义的液体触碰到他最敏锐的神经。
那是一段在任何时候都无法宣之于口的秘密,是羞愤的,难堪的,让他恨不得把对方碎尸万段的秘密。
在几个月前,他因为精神力紊乱引发易感期,意识不清时被一只长着触手的未知生物……标记过,隐秘处被侵入的那种永久标记。
身体犹如被沼泽吞没,比腐烂更恶心的粘滑感沾上每一寸皮肤。
冰冷、潮湿、令人作呕。
实在太脏了,以至于他只能用这副肮脏的身体去靠近于万,沉迷与她亲密接触,一次一次在灭顶的耳鬓厮磨中获得满足。
他以为难堪的秘密永远不会有第二个人知晓,他能一直靠隐瞒和纠缠留在她身边,但,事到如今,裴丛隶不满足了。
他不只要当一个秘密情人,还企图占据她心里的位置,从一块角落开始,慢慢地,慢慢地全部霸占。
林灿、秦屿、或者任何人,谁都不能分割走他的地盘。
这段关系始于具有欺骗性的强求,他也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然而刚刚,在他因为秦屿而绷着神经维系理智的同时,于万在无所谓的和秦屿看戏打赌。
他真真切切地的感觉到,自己对她来说是个无关紧要的东西,一个他们之间玩笑的工具。
裴丛隶眸色晦暗不明,本就浅淡的唇色越发苍白。
衬衫上明明没有一点污迹,他却解开扣子用湿巾在胸前反复擦拭,直到皮肤被擦出了大片类似挫伤的红。
他其实很想把衬衫也脱掉,只是行李衣物都在托运舱里,现在没有其他备换才勉强将就。
扣子重新系好,从下到上严丝合缝。
他回到餐饮区。
于万、秦屿和白副官三人依旧在原位置,白副官在吃一种类似米糕的中式点心,年轻的alpha胃口好,他面前的空盘已经叠了五六个。
于万正侧头和秦屿说话,手上慢条斯理地剥橘子,白色的橘丝被手指细致地摘干净,一颗颗剥好的橘子瓣放进小盘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