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秦屿说了什么,她手顿了一下,眉眼弯起笑得温柔和煦,一旁的白副官也停下咀嚼附和他。
裴丛隶心脉突然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薄唇紧紧地抿着,从没觉得一个斯斯文文手无寸铁的beta这样碍眼过。
碍眼的……想让他消失。
狠戾的想法迅速萌生在脑海盘旋,他指甲扣进掌心,一步一步向说笑的三人走近。
“裴哥?我吃好了,你坐我这。”白副官最先看到他,利索地把桌面收拾整洁,拉开椅子让裴丛隶入座就餐。
裴丛隶在于万旁边站定,不去坐也不说话。
他本身就是不怒自威的气场,现在谁都能看出来他不高兴,活脱脱像座人形大冰山不断散发阴冷的寒气。
这块四人区域的空气好像都凝滞了。
秦屿视若无睹,继续喝剩下一个底的咖啡。
白副官手扶椅背,手指扣弄缓解尴尬。
于万抬头,见裴丛隶在身边板着脸,苦大仇深地盯着她看,整像她做了多十恶不赦的事来理论的。
要真能说几句话理论出个所以然也好,偏偏这人的嘴严得如同上了封条,就这样站在这一言不发。
在场其他人也许不明所以,于万却是能猜出一二,毕竟前些日子他看到林灿嘬出来的红印时也是这样怨气横生,刚才白副官八卦她和秦屿打赌的事,于万猜,裴丛隶这是又在闹情绪。
和林灿是怀疑她脚踩两条船,今天是什么?打赌他遇到桃花会有损他裴上将的威严?军官身份禁止八卦议论?还是两人私下关系特殊,她应该在白副官之前出面替他解决桃花?
无论哪一种原因,于万都觉得他在没事找事小题大做。
她视线往下滑到他的腹部,缓缓起身道:“我先回去了,你们慢慢吃。”
秦屿放下杯子同她一起:“裴先生,晚些见。”
裴丛隶见两人和他擦身而过,凝视两人背影的眼瞳微微扩散又迅速收缩,冷厉的面色犹如罩了一层青灰色的阴霾。
只剩白副官独自面对裴上将,他察觉不对,非常小心翼翼地轻声唤道:“裴哥……你喝点什么?咖啡还是清水?”
听到咖啡两个字,裴丛隶太阳穴跳了跳,扫了眼桌上的食物,转身走了:“不用。”
“那个……水果……”白副官抓起他被洒上咖啡的外套,端着装橘子瓣的小盘子火速跟上,“要么吃点橘子?”
裴丛隶想到她剥桔子时和秦屿说笑的样子,没听见一样加快了脚步。
两人很快返回座位。
剥好的橘子表皮会慢慢变硬,白副官很可惜。
在他眼中,这不是橘子,而是于医生的一片痴心。
剥得这样干净浪费多可惜啊,要是上将不吃,他就……自己吃掉吧。
他捏了一瓣放进嘴里,果皮很薄,果肉酸甜多汁,糖度非常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