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泽清:“……”朝阳说:“你知道你有多可恨吗?”“算了,你问了我也懒得告诉你!”正想张口问的叶泽清:“……”屋里角落处的几个宫女都是伺候过皇上的,她们太熟悉皇上清冷的性子,从皇上进屋她们便摆出一副谨小慎微的样子,此时看到二人之间的动作,再听到朝阳殿主子一次次对皇上的不敬之词,更是拼命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下一秒就迎来天子的滔天盛怒。她们都在心里佩服这位主子的胆大,仗着皇帝的宠爱当真是有恃无恐,但她们都认为作为天子再宠爱一个女子,也绝不可能让一个女子这般撒气愚弄。可是当叶泽清接下来的话说出口,她们就纷纷知道自己想错了。“乖,吃完饭再恨我。”一向不苟言笑的帝王此时歪着头专注地看着怀里的女子,即便女子依旧对她怒目而视也毫不在意,反而变得柔声细语。“眼睛瞪久了不疼吗?”叶泽清手指修长有力,只一只手就把朝阳的两只柔荑握住,另一只手就端过一碗清粥送到朝阳嘴前。朝阳扭头,显然并不吃这一套。叶泽清瞧着倔强的朝阳,她端着粥碗的手未动,却语气清冷对屋里的宫女开口:“都退下!”当几个宫女全部离开,叶泽清才忽的冷下了脸。她盯着朝阳的目光里多了一份怒意。“我果然对你太过宽宥,才让你矫情这么些年,若你非要这般作践自己,那我今日起便让你的好皇兄与你一起饿着吧!”“你简直不可理喻!”朝阳气急。“你若不吃这碗粥,我还可以更加不可理喻,甚至丧心病狂都可以,你要试试吗?”叶泽清盯着朝阳的粉唇,意味深长的威胁。从朝阳剧烈起伏的胸口可以看出她的愤怒,可这一次她却忍住了自己情绪的爆发,可见叶泽清的话成功地让她收敛了自己的脾气。她狠狠瞪了叶泽清一眼,挣了挣被叶泽清钳住的手腕,示意叶泽清放开她自己吃。看到这么倔强的人头一次服软,叶泽清发现原来自己每次的妥协都是因为自己太过心软,只要自己强势起来,那妥协的就会变成对方。朝阳终于结束了三日的绝食,叶泽清心里终于轻松了不少。他们在朝阳殿的相爱相杀外人无法得知,但叶泽清自回宫便天天往朝阳殿跑,让宫内众人都在暗中猜测是否华清殿的董贵妃已经失宠?做局转眼半个月过去,又是一年岁末,寒冬再次裹挟着冰霜笼罩了京城。不久前朝阳以不满宫殿宫女为由向叶泽清要了青玉和春雪进宫,叶泽清稍微犹豫了下,想到这二人在影卫眼皮下面跟在朝阳身边那么久,大体是可以信赖的,又想到朝阳入宫以来确实孤单,便应允下来。从此每次再去朝阳殿,叶泽清果然看到朝阳的面上多了几分笑意,可又想到通天巫临死前说的话,便还是让人仔细观察这二人有无暗中动作。天色已晚,几十根的烛火将空荡荡的寝宫照亮如白昼,叶泽清百无聊赖地拿着肖云帆的诗集,有一下没一下的翻看着。她也是突然兴起,白天无意中想到朝阳在旧府翻看这本诗集画面,就心血来潮也想作诗来博佳人青睐,却没想到看着很容易,下笔却难如登天。窗外的风声嘶吼,在夜深人静时莫名带给人一种焦躁。叶泽清失了耐心,把书卷扔给了平安。“你给华清殿的银丝碳备足了吗?”董月每到冬季便受不得寒,叶泽清虽然在董月病情好了之后去华清殿的次数少了,可也不曾松懈过对他们母子的关心。“回陛下,宫里今年的银丝碳不多,基本都送去了华清殿。”平安接过书卷躬身回答。叶泽清拧眉,又问:“允汉是不是会走了?”平安一脸笑意说:“小殿下早就会走了,如今跑得可快,还会叫人了。”“哦?”叶泽清上次去看董月时,允汉跟着奶娘睡着了,便没有见着,“那我明日去看看,这小子小时候可爱对我笑了。”叶泽清想着第二日下了朝便去华清殿看看,却没想到素锦会在半夜跑来禀告华清殿出了事!“小殿下天黑时发了热,太医院配的退热药也灌了下去可还不见好,这会儿贵妃娘娘急得抱着小殿下坐在雪地里散热,奴婢求陛下快去看看吧!”素锦急得顾不得其他,会在帝宫门外就哭了起来。叶泽清听到消息也惊了一下,披了外袍还没系好盘扣就赶忙往华清殿赶去。“平安去传太医!”她一边快步疾走一边双手整理外袍盘扣,在到华清殿时竟急得身上出了一层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