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阿洛菲的脑子开始有点混乱了,她打量着四周,这里分明是星芒宫的花园,“我睡了多久?”
“午饭过后你就说困,”庇斯特继续摆弄手里的玫瑰,“现在,大概快要吃晚饭了。”
“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混乱的梦。”
阿洛菲赤脚踩在草地上,被修剪过的嫩草轻扫过她的脚心,带来一阵很轻的痒意。
“梦见了很多人。”
“是什么样的梦?”庇斯特问。
“不太好,我好像哭了几次。”阿洛菲有些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嘴。
“看出来了,”庇斯特望着她点点头,“眼睛都还是肿的。”
他从身旁抽了另一张椅子递给阿洛菲,又换了个话题:“这一次的玫瑰开得不好,最近总是下雨,日照少了,长得不够精神。”
二人身前的花圃里种满了嫣红的玫瑰,花蕾已经绽放了一半,但确实和以前比起来有点蔫。
大概不能开出又大又饱满的理想形状了。
“那怎么办啊?”阿洛菲问。
庇斯特是种植玫瑰的高手,王族的御用工匠很多时候都比不上他。
大司祭顺手把剪刀从地上捡起来,递给阿洛菲,比划了一下,意思分明是让她剪掉。
“这怎么行,”阿洛菲把手往回缩,“这都是你花了好多心思养出来的呀。”
冬日种植玫瑰,比夏季要艰难点,有点瑕疵也很正常。
“不完美的东西,没有存在的必要,”他的表情平静,看不出对这片花田有什么可惜,“之前答应了冬天也让你看见漂亮的玫瑰花。”
“我觉得现在也挺好看的,谁说一定要完美呢?”看见庇斯特要亲自动手,阿洛菲一下子把剪刀抢了过去,“只要它们完整的经历过诞生,成长,凋落的过程也很好呀。”
“只要是庇斯特送的礼物,一定都是最好的,我都喜欢。”
王城司祭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收回了手:“阿洛菲长大了。”
不知道为何,阿洛菲从他平静的语气里听出了隐隐伤感,这不是她喜欢的氛围,干脆把话岔开:“新年快到了,白银骑士和白金法师今年会来布兰德吗?”
“不会来,北面有点不太平,阿肯斯泰达已经出发去那边了,”庇斯特用了个清洁术,然后从旁边拿过一件毛茸茸的白色大衣搭在她的肩上,“冷就多穿点,病了又该说药难吃了。”
“好可惜哦,”阿洛菲用胳膊圈着腿,头枕在膝盖上望着一旁的大司祭,“我听说芙蕾希娜要来,他们应该很久没见过面了吧?会不会连芙蕾希娜长高了多少都不知道。”
面容英俊的大司祭似乎叹了口气:“什么都放不下的人,最后什么都无法留下。”
“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