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故嘻嘻笑着,应声道:“先生说的都对~”
看他这般模样,云文那恨铁不成钢的劲儿也松了松,想着不该对人家太过无礼,于是敛了敛不友好的语气,柔声道:“也罢,你能来听,总是好的。我先为你收拾一间卧房来,今日你好好休息,明日辰时我来叫你。”
殷故笑眼应好,云文便撑起伞出去忙活了。
闲暇时,殷故环顾四周,这儿的居住环境可比当时在鹤县的小破屋好多了,除了干净就是干净,只不过太干净了些,书桌、书架、衣柜、床榻,实用的东西应有尽有,唯独奢侈装饰什么都没有。
殷故不由心中感叹道:“上辈子穷也就罢了,这辈子过得也不差,怎么还不弄得奢侈一点。”
殷故起身,到书架上随意抽了本书来翻看,书页有明显被翻动过的痕迹,应是被翻过好多次了。
殷故不识上面的文字,看了几眼觉着无趣,也就塞回去了。
他试图找本画本来看,但这读书人房间里愣是翻不出一本画本来。
没一会儿,云文推门回来,柔声对殷故说道:“殷公子,卧房收拾好了,随我来吧。”
殷故见他,立即笑盈盈道:“好,麻烦先生了~”
云文将伞撑开,本想一次挡两个人,奈何殷故比他高出太多,伞直直撞上殷故脑袋。
云文尴尬笑笑,把手举得高了些。
殷故忍不住轻轻笑了声,将伞接过,玩笑道:“先生应是寝食无忧的样子,怎的还长不高呢?”
云文苦笑道:“哪有寝食无忧呢,我这书院也挣不到几个钱的。”
两人一同撑伞踏入雨夜,雨水捶打伞面,将两人的声音削薄许多。
殷故:“可我听闻先生的学生很多,怎会赚不到钱呢?”
云文笑笑:“镇里的人多是不愿花钱念书的,所以我一般也不收他们的钱。”
殷故:“不交钱你还教?”
云文:“我想着应该教的。知识对他们终身有益,琼榆位处偏远,要想走出琼榆山,也只能靠着读书了。”
殷故:“那琼榆出过状元吗?”
云文笑笑:“我爹就是。他当时赴京赶考,年迈后又辞官回乡,建了这书院,临终前希望我继续把书院办好,让琼榆人都能有更光明的未来。”
殷故不由笑出了声:“人家未必会领你的情呢,说不定还觉着你浪费大家时间呢。”
云文无奈,道:“是了,之前还有一对夫妇把孩子放我这,自己出去周游的呢。”
殷故大笑道:“那不森·晚·是把你当带孩子的了吗?”
云文叹了口气,道:“那孩子还是不错的,知书达理,性格文静,也喜爱读书,我带几天也不是什么大事。”
殷故笑道:“先生你脾气真好,若是我,可得把那对夫妇好声骂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