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可怜吧,但这少年比云文还高出一个头,云文为他撑伞,还得把手给伸得笔直。
云文将少年送进自己卧房,为他寻来条干净的毛巾擦拭,又见他衣裳全湿,于是道:“公子先把衣裳脱了吧,否则会感冒的。”
那少年搓了搓手臂,坐在椅子上抬眸望着云文,又可怜巴交道:“先生,可是我没有换洗的衣物啊。”
云文闻言,微笑着柔声道:“你若不嫌弃,我可以将我干净的衣裳拿来给你穿。”
那少年听罢,喜笑颜开:“公子真好,谢谢公子!”
云文温柔微笑,转身去翻找衣柜。
而那少年,静静望着云文,眼角带笑。
不一会儿,云文拿来一件白衫,道:“公子,我家中只有这种浅色衣裳,你先凑活一夜,待明日雨停了,我再将你的衣裳拿去洗晒。”
少年笑道:“多谢先生,先生有心了。”
说罢,少年起身,解开衣带,宽去上衣,身上伤痕将云文吓了一跳。
只见那胸口上的长疤,尤为惊心动魄。
云文:“公子你……身上怎会有如此触目惊心的伤痕?”
少年则笑道:“都是以前跟人打架留下来的。”
云文听罢,眉头轻颤,眼中满是心疼,又道:“公子……与人打架总归是不好的,即伤了和气,又伤了身体……”
少年闻言,大笑道:“没事的没事的,没有多少人能打赢我~前些日子,我才把倻傩那家伙揍一顿!现在没人敢惹我~”
少年投去一双求夸奖的眼神,云文却没如他的愿,柔声责备道:“公子,凡事当以德服人。公子虽身手不凡,能以武力制胜,但不得人心,人心抱怨,不服你,又怎能称得上无人敢惹呢?”少年愣住。
云文又道:“公子可曾读过《道德经》?”
少年老实交代道:“我不识字,以前只听有先生给我读过兵法。”
云文皱眉:“不识字怎行,读书写字皆能修身养性。公子正值少年,更应当多读书写字才对。”
云文沉默片刻,忽然又道:“不知公子姓名?”
少年愣住了,万万没想到云文竟像突然中邪一般,如此主动套近乎。
“我、我叫殷故。”
“殷公子,若是明日不赶着离开,就早起来我堂中听听孩子们念书吧。”
殷故礼貌笑着,背后发凉,心想着:“这个家伙,怎么三辈子了还是一副书生模样?上辈子从医救人也就罢了,这辈子怎么还要从文度化我?罢了,好不容易找见你,就由你放纵一下好了。”
殷故颔首轻笑,答应道:“先生今夜留我,对我有恩,明日一早,我必定捧场!”
云文轻叹,纠正道:“不是捧场,念书不是表演做戏。殷公子可不能只听,还要记到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