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早知韩菂看不起自己,但每次被他一挑明,心髒还是避免不了恍如掉入冰湖般难受。段起思磨了磨后槽牙,第一次回瞪韩菂,“先生,我们不要乌龟笑王八。”
韩菂说他脑子装的废料,他自己何尝不是,竟然蠢到觉得金盆洗手就能光明正大站在日光下。
韩菂神色一凛,段起思见状心中更是畅快,“先生,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才能配……”
话音被戛然响起的巴掌打断。
“只有我……”
段起思不死心,又要开口,下一秒又被甩了一巴掌,如此反複,他似乎也没感觉到痛般,反而是韩菂自己打累了,停了下来,轻喘着气,脸色病白如纸。
段起思睁开肿泡的双眼,正计划刚才那句没说完的话,眼角余光就瞥到韩菂神色恹恹地后退坐在椅子上。
他神色一紧,也懒得再做戏,双手一使劲,下一秒虚掩的手铐就被他彻底爆开。
几步走到韩菂面前,半跪在他前面,小心翼翼地喊:“先生?”对方没回应,只犹豫了半秒,伸手将韩菂拦腰抱起。
推开门看到守在门口的手下,冷声道:“让阿力上来。”
小弟眼睛瞪大,嘴巴张得老大了,眼珠子随着老大抱着他们韩先生往房间走,半晌都没回过神,等段起思回头往他望来时,才如梦初醒般地拔腿狂奔。
地下室内,排风扇呼呼地工作着。
乌九九听着旁边的痛吟,忍无可忍地骂了句,“吵死,闭嘴。”话落,呻吟声就没再响起。
室内安静半响,乌九九才开口,“你是怎麽被抓的?”
被吊着屋中的男人闻声,踌躇半晌才讲:“我也不知,本来还跟着韩先生的,一转身,他就出现在我身后了,然后下一秒我脖子一痛,再醒来时就看到九姐您也在这了。”
最后几字尾音轻飘飘的,带着不可思议又有种在反讽“你怎麽也在这”的意味。
乌九九听出来,但这会还计较这些就显得有点拎不清轻重了,她啐了句:“你一直没发现自己被盯上吗?”
寸头男想也没想地回,“对呀,要是发觉早告诉段先生了。”内心却在说:你都被抓进来了,还来问我怎麽没发现被盯上。神气什麽,现在大家都是阶下囚。
室外又传来动静,下一秒门被人从外打开,下一秒一个身体被一股重力丢进来,再下一秒,一个高大的身影就出现在门口。
声线轻佻,讥笑,“四个人,给你们凑了一桌麻将。”话落,高大身影的旁边就出现另外一具酸软无力的躯体,下一秒就被高大男人丢在门口昏睡的寸头男身边。
高大男人背着光,乌九九看不清他的脸,但白天经历的事情,她不用想都知道来者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