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为了曹家专门设了制造司,让曹寅的儿子办这差事,说是归还国库,可等到上辈他抄了这几人的家业没见他们还过一分。
胤禩继续道:“这个时机若是拿捏得当,必然能让帝王欢喜。”
胤禛瞄了胤禩一眼,心中气闷,这厮老这么喜欢哄人开心,全然不管他这个哥哥心里多么忧愁。
胤禩没理他,继续问:“太医院的孟頫昔日既然会将二哥向宫外传递的明矾书信转给皇阿玛,可见也是一个知机的。现在可还是他在给皇阿玛诊脉?”
胤禛颔首:“皇父的确自那之后信任此人,刘声芳都不似先前那般得宠了。”
胤禩笑了一下,没说话,知机的人,要么看得懂时局,要么就是皇帝的死忠,孟頫和刘声芳私下有来往,明显不是后者。
胤禛又饮一口茶,他素来独行,喜欢尽在掌握的感觉,胤禩说的这些他大多都知道,但有这么一个人为自己分析困扰,总是一件让他喜悦的事。
一辈子孤独惯了,他逼着自己做了个铁人,但谁又真想铁心铜肺呢?
胤禩转转杯子,又道:“孟光祖的事情已经捅出来了,听说皇阿玛近日对三哥多有斥责,可是真的?”
胤禛笑道:“不过斥责而已,皇阿玛对三哥还是很留了情面。”
胤禩默默嗤笑一声,皇父对三哥还是放心的,若是换了他的门人没有对牌出京,恐怕不是斥责几声这么简单。他想起昔日帝王对良妃以及自己的无情,面上神色淡了:“连我这闭门不出的人也听闻了,如若不是君父刻意让人透露,就是有心人在试探。”
胤禛不由想起上辈子老奸巨猾的老八来,这个人本质上和自己一样,谁都不相信,便是上辈子和老十四那般要好,不也把岳伦岱给安插到十四身边去了?最后的日子里,老八也是闭门谢客装病不出了,如果不是他过早被老爷子忌惮上,又错算了隆科多,结局真不好说,年羹尧那个时候明显有有了旁的心思。
隆科多本身也是个不可信的小人,翻脸不认人的墙头草……
正在这时,门外有人来报:“四爷、爷,西宁传了捷报来,估摸着今儿晚些时候就能到畅春园。”
胤禛与胤禩对视一眼,胤禩问:“谁传来的?”
那头的人到:“是高宁。”
胤禩听了一阵冷哼:“岳伦岱也不可靠了。”真是没脑子,又是个自作聪明的,难道让他跟着十四去打仗,就一定是监视十四?
胤禛挥手道:“不说这起子人,到时候消息一传回京里,皇父必定喜欢,我现在变得启程去宫里接弘晖,你……”
胤禩一时没吭声,若是以往他必定也说:“大局为重。”只是他心里也的确舍不得,好容易见个面,句句话都说正事儿。
胤禛没听见回复,抬头瞧了胤禩一眼,眼波欲流。
胤禩的喉头一下子有些堵、有点酸,端茶的手也不由放下。
有时候不必一句话,两个人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什么欲迎还拒,什么掩人耳目,统统都被抛在脑后。
眼里面,就只有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