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我说会儿话,行吗?你之前说若无人诉说,可以来寻你的。”
知摇转身又要回屋,却听得衣袂破风,树上的人轻松跃下。
书生般带着几分儒雅俊秀的脸,褐色的瞳眸正一瞬不瞬望着她。
知摇抿了抿唇,想拒绝,抓紧时间去看临摹册,但她曾经确实承诺过这样的话,犹豫之下点了点头。
孟文州提步走到院落中石桌前坐下,拍拍身旁位置,“过来。”
知摇照做,走过去坐在他对面。
“师兄想说什麽?”
“嗯……”孟文州双手撑在身后,仰头望着天上星辰闪烁,“想说很多,但是脑子很乱,出现了很多我无法理解的情绪,一时之间不知道从何说起。”
“无法理解的情绪?”知摇眼底掠过不解。
“对,”孟文州收回视线落在她面上,“因为我不理解,所以也无法跟你描述,我只能说那情绪让我很烦躁。”
“那……师兄应该找个排解之法才行。”
否则本身不大正常的孟文州师兄,不知道会变成什麽模样,知摇善意提醒道。
“我这几日一直在想排解之法,就在刚刚,我觉得我好像想到了。”
“什麽方法?”
“你。”
残月当空,那点银霜落在孟文州眼中,褐色的瞳眸被光映照出几分果决的冷色。
知摇:……?
好半晌没有回神,应该说不愿意回到现实。
难不成真让云行师兄说对了,被孟文州喜欢的倒霉蛋其实是她本人?
不不不,怎麽会这样,绝对不可能,兴许是刚刚听错了。
对的,她这几日刻苦读书已经出现了幻听,这是常有的事,她上辈子修剑也有过这样的情况的。
知摇眉眼舒展,重新带笑看着对面孟文州,“师兄,我刚刚没听清楚,能麻烦你重新说一遍吗?”
孟文州坐直身子目不斜视地看着她,“我说,别去云家,留在我身边。”
知摇脸上笑意瞬间凝住,犹如晴天霹雳在耳畔轰然炸裂开来,险些将她这几日好不容易熟记的符篆给沖击溃散。
“师兄莫要与我说笑了……”
“我没有说笑。”
“文州师兄,我绝对不……”
知摇话没说完,孟文州却站起身来,“不用急着告诉我答案,明日这个时辰我会再来寻你,到时候你再告诉我是去是留。”
言罢,他便扬长而去。
等人走远,知摇一手托腮嘶了一声,发愁到感觉牙根都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