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陛下是狸奴的话,那岂不是超大只?那可不是莫沅泽院子里那些猫猫狗狗能比得上的。在莫沅泽离开后,那些宠物还是依旧养在他的院子里。徐素梅对于莫沅泽这个不是很男儿气概的偏爱非常放纵,并没有因为他的年纪增长而约束他。尤其是在他离开后,莫沅泽院子里的一切都还保持着原来的模样。莫惊春忍住那一瞬间涌动的笑意,强迫自己冷静地说话。“那眼下要猜的,那便是谁,给魏王递的刀。”公冶启嘀嘀咕咕地将头颅压在莫惊春的肩膀上,滚来滚去的时候,他看着夫子的肩膀蠢蠢欲动,但是这突如其来的怀抱不仅压到了莫惊春,也让他蓦然升起一种被压住胸口的紧迫感。可陛下分明是在他的背后压住他的?公冶启像是想起了什么,站起身来,从怀里掏出了小人偶。莫惊春默,原来被压到的人,是它。小人偶出现在正始帝的手上,都不足一个巴掌大。莫惊春:“您走到哪里,都会带着他?”他忍不住问。公冶启矜持地说道:“这样珍贵之物,自然得随身携带。”莫惊春:“……您可以将它放在您让人打造的东府里。”他的话音刚落,突然和帝王两人对视了一眼。“木匠。”公冶启摸了摸下巴,古怪地说道:“不过,那些都是皇室世袭的工匠,如果是他们的话……除非他们整家都不要命了……”他招来了暗卫,让他们去查。莫惊春细心发觉,那个暗卫是陌生的面孔。他的眼神微动,沉下来,并不足以让人发觉他在想什么。公冶启把玩着手里的小人偶,那更像是无意识的动作,捏捏小脸,摸摸胳膊,时不时给它换个姿势,然后又摸摸蹭蹭……原本莫惊春是想忍耐的。在他清楚帝王眼下是在出神想着事情的时候,可帝王的手指越来越过分,甚至还往下面摸去的时候,莫惊春的脸色微变,“陛下!”正始帝回过神来,看到莫惊春有些气恼的神色。“平日里,臣会感觉到的那种奇诡的撩拨,就是因为您这下意识的举动?”帝王的手指僵住,眼神在莫惊春和小人偶身上来来回回几次,露出有些隐忍的神情,“夫子,您要知道,这满足了寡人长久以来的一个心愿。”“什……您不必说了。”莫惊春立刻意识到正始帝要说什么,出声阻止。可是帝王就像是突然耳聋了,自顾自地说道:“寡人一直想将夫子揣在身上带走,走到哪里,就能带到哪里。这存在相当于夫子的半身,这难道不是另外的一种呈现吗?”这也是在回答莫惊春之前的问题。——为什么不将小人偶放在“东府”。反正在看到“东府”和小人偶的时候,正始帝在內侍的心里已经有了越发奇怪诡谲的形象。莫惊春头疼地捂住额,“……罢了,您觉得是好事,那便是吧。”刘昊曾经怀疑过,莫惊春会不会因为小人偶的出现而感到失落,实际上,莫惊春只感觉到牙疼的痛苦。小人偶一直带在陛下的身边,这也意味着正始帝会时不时地触碰到。这种通感的次数一多,莫惊春要处理的反馈就更多。莫惊春没肯让帝王多待,甚至没能让正始帝留下来吃了饭再走,就被莫惊春匆匆“赶走”了。正始帝委屈:“连留下来吃饭都不可?”莫惊春露出和善的微笑,“这不是东府。”这句话,是在报复正始帝大摇大摆地从莫府的门进来,却没让人通报的事情。帝王被莫惊春“赶”了出去,连带着桃娘要送给大皇子的书信。正始帝人生头一回成了被使唤的跑腿。还是大皇子和桃娘的信使。这让正始帝在坐上马车后,大摇大摆地打开了桃娘的书信,打量了几眼,他阴阳怪气地说道:“看来大皇子倒是进展神速嘛。”这信即便不是现在拆开,在送出去的时候,也会有一份送往长乐宫。这是包括莫府所有人的监视。是为了莫惊春的安全,也是为了……帝王的眸色幽深,将收起来的信随手丢给一直停留在马车上的刘昊,“送去给大皇子。”“喏。”刘昊将书信收起来,又低声说道:“陛下,德百的事情,已经有了一点眉目。不过您此番,也无需自己亲自过来试探,若是让夫子……”“若寡人说,我是故意的呢?”公冶启的手指抚弄着小人偶,仿佛一双眼珠子只落在这小东西上面,漫不经心地说道。故意的?什么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