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映澄走得决绝,离开时不忘关上了门,江雅红望着桌上一口未动的茶水,举杯,一口饮尽。
她许久没有喝过这样劣质的茶叶了。
在谢家十余年,处处看着谢通谢友晴的脸色,小心翼翼,委曲求全。
她都快忘了从前嫁给江随山父亲的时候,她也是富人家小姐,也敢笑着跟对方说“你敢欺负我,我父兄可不会放过你”。
但她们家在谢通面前,实在是太渺小了,绝对的权力和奢靡风光的生活,像块磨刀石,一点点磋磨了她的心气。
陈映澄虽然在江雅红面前说了那麽一番豪言壮语,但也不是全然不担心。
她就知道留在江随山身边绝对不会安宁的,外面那些人馋的可不止江随山的身子,还有他手里的胜天剑,以及他现在手握的所有的资源。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登上现在的高位,不惹人眼红几乎是不可能的。
但陈映澄没想到她迎来的第一个危机就是馋江随山身子的。
她没把和江雅红见面的事情告诉旁人,心事重重地到了晚上,一回房又闻到一股鱼腥味。
陈映澄郁闷了一整日,闻到这味道当时便炸了,将藏在窗后的江随山揪出来,把他身上的衣裳全扒下来扔出窗外。
“这都多长时间了,一个黑蛟都没抓到?!”
“澄澄……”江随山慢吞吞地坐到床边,拉过被子挡住身体,委屈道,“今天差一点就抓到了,捆妖索都已经缠上了,可他又突然消失在我们眼前,我从没见过这麽厉害的脱身之术。”
“你起来,待会儿又沾上味道。”
“我洗过了,很多次。”他垂眸,带了点哭腔,“可是不知道为什麽一直都有味道。”
陈映澄皱眉,拉过他一缕头发嗅闻,脑中突然灵光一闪,狠狠地咬了下自己的手腕。
“你做什麽!”
她几乎咬出血痕,江随山将她的手牢牢抓住,心疼不已,“你今晚怎麽了?哪里不舒服?”
“该死,是幻术。”
陈映澄低头,在他脖颈上咬了一口,江随山疼得闷哼一声,大掌箍住她的腰。
“你们这群人身上,是不是都有鱼腥味?”
“嗯。”
“回去之后见到亲人,是不是也能闻到?”
“我没有问过,这几日我只见过你。”
“你先把衣服穿上。”
“我衣服被你扔出去了……”
陈映澄从衣橱里扒拉出一件他以前的旧衣,让他穿上好,便让人把车挚叫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