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梨怕的闭上眼,陈也嗤的笑出来,“我怎么舍得打你呢。”她嗫喏道:“腿腿疼。”膝盖都要磕肿了。陈也情绪失控,眼神突然阴狠,凶巴巴在她纤细的脖颈上咬了一口,低声骂道:“小婊子。”初梨吸了吸鼻子,“我我不是。”陈也笑声低沉,“想背着我去找男人,是不是?”“嘶”的一声,后颈被他的牙齿咬出血来,疼的她眼泪都出来了。那天,初梨深刻认识到她的丈夫,确实是个脾气很不好的男人。膝盖肿了,手肘也肿了。她哭哭啼啼,他好像还越来越兴奋。陈也按着她的脚踝,逼问:“喜欢长发吗?”初梨已经不敢说不喜欢,怯懦瑟缩,“喜欢。”陈也很满意,吻了吻她的嘴角,“真乖,以后在家里都穿我给你挑的裙子好不好?你看你的膝盖都磨肿了。”那分明是跪肿的。她抽抽噎噎,说:“好。”陈也很满意。自从初原知道她和陈也在谈恋爱之后,每次放假初梨出门时,她哥哥就靠在门口,眼睛紧紧盯着她,看着她换完鞋,然后阴阳怪气开口,话里诸多冷嘲热讽。初梨左耳进右耳出,晃晃脑袋就把他说的那些难听的话给丢掉了。转眼就从盛夏到了初冬,随之而来的还有令人生厌的期末考试。初梨学习天赋高,文理科目都很优越,不用为了期末考而犯愁,陈也无人管教,成绩如何他本身也不怎么在意。反而是赵文杰他们头悬梁锥刺股开始学习,那股劲把初梨都看呆了。她费解错愕,一度认为他们是吃错药了。赵文杰叫苦不迭,如果不是被父母威胁再考倒数寒假一分钱都拿不到,他理科那些书碰都不会碰。什么几把玩意,一个公式都看不懂。陈也可能是天生就聪明,认真学起来,理科倒是不费劲,听得懂也写的来,文科却是一塌糊涂,连看完题目的耐心都没有。期末前的最后一次小考,他成绩竟然还不错,虽然还像吊尾车摇摇晃晃。初梨自以为是觉得她改变了陈也,把行走在尖锋悬崖峭壁边的狂徒给拽了回来。时间一久,初梨不曾发现深陷泥足的那个人是她自己。陈也看似狂妄自大,可不代表现在的他就没有心机。他是个绝佳的猎人,蛰伏在暗处,伪装成最平凡最冷淡的性格,然后在你沦陷溃败时毫不犹豫一口吞掉你的五脏六腑。期末考最后一场结束,初梨整理好课桌慢吞吞的往校外走,迎面撞到了意料之外的一群人。陈也个子优越,在那帮人里很显眼。他应该没有还没有发现初梨。陈也剪短了头发,柔和冷淡的脸庞稍显凌厉,轮廓的线条冷硬些许,眉眼间隐含着煞气,嘴角向下,眼神淡漠,一看就非纯良之辈,也并不好惹。黑色卫衣,袖口卷了上去,一抬手,细瘦的腕骨上的刺青图案就让人看的清清楚楚。“操。”陈也对面穿着职高校服的男生突然笑了起来,“我们学院校花对你穷追猛打你都不动心,别是一班的尖子生对你下了蛊吧。”陈也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很欠打,连抽了两根烟,嘲弄的笑笑。他们说的话都挺粗俗,简直和文明两个字毫无关系。陈也伸了个懒腰,视线一顿。初梨觉得他发现了自己,事实上,陈也的确看见了她,收敛起他原本很凶的眼神,对她招招手,“过来。”初梨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过去,她一向不太喜欢和陈也的狐朋狗友们一起玩,唇色淡淡,轻轻抿着嘴角,声音又轻又软,“干什么?”陈也身上的烟味有点重,脸色白的病态,似笑非笑看着不情不愿靠近自己的初梨,眸中带着隐忍不发的执拗狂热,他握着她的手,口吻随意,“带你去其他学校转转。”初梨知道陈也口中的其他学校指的是什么。应该是全市和七中名声差不多大的外国语附中,一个声名狼藉的高中,乌烟瘴气。附中没什么肯好好念书的学生,有的全都是踩着最低分数线闯进高中大门的叛逆孩子。初梨说:“我不想去。”陈也尚未开口,他身边已经有人表达不满,“怎么着了?看不起附中的?”“妹妹,我们附中可好玩啦,你去了保准不会后悔。”“考试都考完了,你这么点面子都不给也哥吗?”油腔滑调,七嘴八舌,他们的声音不绝于耳,慢慢爬进初梨的耳朵。陈也勾着笑,看着在生人面前不善言辞的初梨被他们用言语刁难。